着她匆匆离去的窈窕背影,眸色转深,她的心头滑过一丝怀疑,但很快消失不见。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虞幼薇似乎变了,可是具体是哪里变了,她又说不出來。
一听见外面传來车子发动的声音,战睿珏立刻用力地把家中的大门拍紧,生怕虞幼薇再回來似的。从这个小小的动作里,大人们就看了出來,他是多么不想再看见那个女人。
战行川的心中亦不免惆怅,无论如何,从血缘上说,虞幼薇可是战睿珏的亲生母亲啊,可他们两个却无法建立起正常的母子情谊,这令他很是无助。
一抬头,他正对上冉习习似笑非笑的眼神,心底一紧。
现在,最高兴的人,应该就是她了吧,他想。毕竟,亲眼看见虞幼薇和战睿珏之间的龃龉,她这个当年被算计得最惨的人应该也觉得出了一口恶气才对。
“你自己收拾这里的烂摊子吧,我觉得,你应该给睿睿请一位专业的心理医生,或者了解儿童心理的专职护工比较好。李姐虽然疼孩子,可也能力有限,一个人当不了八个人使唤的。”
冉习习虽然也知道这个保姆做事认真,但她毕竟只是个保姆,干活打扫不在话下,对战睿珏的病情却沒有什么更多的帮助。
李姐也频频点头,冉习习的话又何尝不是她自己想说的。
她刚才被虞幼薇一顿羞辱,自觉呆不下去了,所以才想要辞职,不做东家做西家,不料战行川竟然几次三番为自己出头,一再劝她留下,她又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李姐,你放心,我说到做到,明天就着手去办,你好好留下來。”
战行川沒有先回答冉习习的问題,只是先安抚着李姐,让她先把行李拿回去,顺便带着战睿珏先去洗把脸。
等他们离开,他才看向冉习习,呼出一口气,说不出的疲惫样子。
“抱歉。”
她一挑眉毛,自己沒听错吧,战行川居然主动道歉,真是太阳打西边出來了。
“你來看睿睿,我觉得很感谢。沒想到……”
他沒有再说下去了,因为冉习习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别再继续说。
“等等。你这么和我说话,我有点儿不太适应,我也觉得你的脑子可能出现问題了,听你说这些,我浑身不自然。”
她抱住手臂,感觉鸡皮疙瘩都要冒出來。
战行川愣了一下,这才苦笑道:“我怎么出问題了,你以为我真的不把睿睿放在心上,我只是一直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沒有资格去苛求别人。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都可以当做无所谓,可是,睿睿现在就是我的底线,我忍了两次,这是第三次,不会再忍。”
冉习习睁大了双眼,疑惑道:“第三次,”
前两次是什么,她很好奇。
他解释道:“第一次,无缘无故不來家里吃饭,而且事先沒有任何的通知。第二次,因为她嫌睿睿挑食,训了他几句,他掉头就跑,撞到李姐,烫到了头,就是前几天在医院那次。今天是第三次,她直接动手,我不可能再忍。”
听完,冉习习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颇有些惊讶。
“真沒看出來,你还有这样的原则,再一再二不再三。”
她哼了一声,准备要走,沒想到站得久了,觉得腿都有些麻了,而且脚踝好像肿了,鞋后跟那里胀胀的,勒得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