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诸位可是要在我风月楼的地盘闹事?”
景天瑞抹了一把鼻子底下淌出来的血,拱手行了个礼道:“晚辈会赔偿茶肆的一切损失。”
老板娘掩着唇浅笑道:“只怕小公子的零花钱可赔不起我这儿的损失呢。”茶肆里的桌椅摆设都是上等的梨花木,更别提那数百两一套的精致茶具了。
景天瑞面上有些为难,和他一起的人凑在他耳畔说可以替他凑一凑。
这边还没商量个对策出来,黄茂确实酒劲儿上头,一挥手颇为豪迈地说道:“要赔多少钱都算在本公子的头上。”他有些站立不稳地指着景天瑞,大着舌头出言不逊,“小子,以后见到你爷爷我就自己滚远一点,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景天瑞怒极反笑,却也不强出头,只甩着袖子沉声说:“我们走。”
瞧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黄茂就像是只斗胜的公鸡,头颅高昂着很是得意。
他身边的几位小公子却有些忐忑——这景天瑞是右丞相府的嫡子,而黄茂的爹不过是户部侍郎而已,如若景天瑞回去跟右相告上一状,他们这些人可全都没有好果子吃。几人酒醒之后背脊都些发凉,相互使了个眼色便纷纷跟黄茂告了辞。
黄茂还拉着人不肯他们走,摇摇晃晃的都有些站不稳了,“不是说好的不醉不休么,都别走,接着喝!喝!”
众人避他如洪水猛兽,转眼间就走得七七八八,最后只留下金顺阿谀奉承地扶着黄茂。他出身商户,自然没有其他公子哥的眼界,只觉得黄茂连右丞相府的公子都不放在眼里,定然是有所依仗,因而愈发想要抱紧黄家的大腿。
他哄着黄茂正要走,却被茶肆的伙计给拦了下来,老板娘娇娇一笑简直勾魂摄魄,“钱都没赔呢就想走?”
黄茂猛的一把推开金顺,跌跌撞撞地要去抓老板娘的手。他今年才十四岁却刚刚开了荤,院子里还养着两个娇美的通房丫鬟。如今见着风情万种的老板娘居然起了色心,眼神色眯眯的嘴上也有些口花花的,“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竟生得这般好看?”
老板娘眸光一凛,抬起脚就踹在他的心窝上将人给踹了出去,黄茂躺在地上动弹了两下昏死了过去。
金顺喝道:“大胆,敢冒犯黄家的小公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就算是黄大人都不敢得罪我风月楼。”老板娘嗤嗤一笑,转身拿起柜台上的算盘噼里啪啦算起了账,“五千六百四十两银子,我将零头抹了,只需要你们赔五千六百两,如何?”
“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么?”金顺大吃一惊,他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经手过府里的一些生意的,有些铺子一年都未必能赚到这么多钱,“就这些破烂桌椅和几个茶壶茶杯要价五千六百两,你干脆去抢好了。”
“那你们就是不肯赔了?”老板娘扬起唇角露出几分阴冷,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金顺有些害怕了,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他在府里的一干兄弟姐妹中并不是十分得宠的,若是开口问他爹要这么多银子,他爹未必会肯给的。金顺又瞥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黄茂,有些慌张无措。
“你们没钱,黄府总有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