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捷仿佛被烫到了一样,猛然从她的脸蛋上抽出自己的手。
「我以为你很坚强自信,没想到,你竟是这么懦弱的女人。」
夏奈儿坐在床上,蹩着眉紧紧地看着他:「那如果你不在了,我要怎么生活?」
「你是离开了男人就会死的女人么?」
「那如果……换个立场,我死了,你还能活吗?」
「……」
「苏世捷你回答我啊,如果现在生病的是我,我活不下去的话,你会陪着我,还是你也能活下去的?」
苏世捷唇色苍白了一下,他的私心自然希望她能陪他一起离开。
可是他怎么能因为一段爱情,毁了她的一生?
「没有这种如果。」
「如果有!你也会跟我一样的选择对不对?」
「我会活,」苏世捷转过脸盯着她,「爱情不过是生活中的一部分,没有了固然会疼痛,时间久了照样世界上有别样的精彩让你走下去。」
夏奈儿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
苏世捷克制着心口的疼,嘴角挽起:「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个心智成熟的男人。这个世界上,只有那种很蠢的女人,才会因为一段爱情结束自己的命。你也看到那些报导,全是反面例子,嗯?」
夏奈儿的目光有一点点地黯淡下去。
她爱上苏世捷,就是她世界里的一切了……没了苏世捷,她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你还是太不成熟了,等你过几年,你也会为现在的幼稚想法感到可笑。」
「我这样……是幼稚吗。」夏奈儿也轻轻地笑了,「原来在你的眼里,我是那么的可笑。」
「……」
「苏世捷,你应该后悔爱上我了吧……我跟你心里想的那个女人,一点也不一样。」夏奈儿努力笑了笑,「可是,爱上你我一点也不后悔呢。」
苏世捷的眼睛瞬间湿润了一下。
「谢谢你,带我成长,教会我很多道理……虽然我现在还不成熟,你也不愿意再教我了。苏世捷,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再长大几年遇见你,会比较好呢?」夏奈儿的声音越来越轻,都是对自己的没底气,「你现在会厌烦我了吗?」
苏世捷背对着床,背脊冷硬。
「如果你真的很喜欢我,你会舍不得离开我的,你会愿意带我一起走,而不是将我一个人留在孤独的世界里。或者,你会为了我努力地活着,陪着我一起看这个世界……」夏奈儿说得很缓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前思后虑,怕自己哪里又说错了,「可能男人的世界里有很多,对女人来说,爱上了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了。」
世界都没有了,她还怎么活呢?
她说了这么多,他丝毫没有回应,她更是灰心。
她努力提起勇气:「不过你放心,不管你能活多久,我会儘量去做到你喜欢的样子。」
她坐在床边,伸手又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僵硬的大手。
「以后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