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巫师已是暮年,对权势竟还如此贪恋,」天弃低笑,凤眸里薄光掠影,「就算你万人之上,百年后也无后人可继承,何苦如此汲汲营营?」
巫师淡然面容被那句话撕裂,爬上丝丝裂纹,捻着酒杯的手,亦指骨泛了白。
「那是老夫的事,少主只需点头,老夫便即刻相助少主,匡扶大业。」
这是交易。
巫师明码标价,他要权势。
天弃收了笑声,点头,「成交。」
这是近三年来,两人之间真正第一次走到一条船上。
……
柳家大院的热闹数月不熄,前来求亲的人前仆后继。
一众长辈从最初的震惊到最后麻木,再到如今但有人来就跑到后院躲清閒,已经很熟捻。
前头那些求亲的事儿,全丢给风青柏。谁整出来的谁负责。
红豆、秦宜几个也在后院陪长辈们。
其间,众人说说笑笑的间隙总会去偷觑红豆脸色,生怕她偷偷不开心。
然红豆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让他们鬆一口气的同时也担心。
「家里整天有这个公子那个少爷的求上门来,扰得人不清静,你们两个小姑娘也别呆家里闷着了,出去走走吧。」
皇太后给女儿秦宜使了个眼色,秦宜立即会意,挽起红豆离开内院。
红豆也知道,皇奶奶跟太公太婆他们都在担心她,是以乖乖跟了秦宜出去。
等离开长辈们视线,红豆就无奈嘆息,「小姑姑,我是真的没事,也没有不开心,你不用再开解我了。」
秦宜嗔她一眼,「我也没打算开解你。巴豆跟娇娇说要上山玩去,你要不要一块?」
「上山除了摘果子打鸟,还有什么好玩的。」红豆意兴阑珊。杏花岭跟罗浮山她从小玩到大,山上的路闭着眼睛都能走。
「太公在酒窖里还藏了几壶好酒,要不我们去掏出来到山上喝去?我们不拿酒老爷爷也会去偷,太公不会知道是谁干的!」
院墙后头探出两个脑袋,从上面笑嘻嘻的看着两个人。
「娇娇,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你表哥的主意啊?」
「当然是表哥的主意呀,我怎么可能会去偷酒!」
转眼就被兄弟出卖,巴豆已经麻木了,懒洋洋的,「娇娇,你就是个窝里横的东西,来来去去也就敢欺负我一个。」
「别闹了,你们还要不要去喝酒?」
「当然要了,去地窖!」
拉着碗豆从墙头跳下来,巴豆手一挥就领着几人准备偷摸去酒窖。
此时几人后方传来一道和若暖风的声线,「正好我这次带了好酒过来,不如陪你们一块共饮如何?」
「小七哥哥?」红豆惊喜转身,只听声音她就知道男人是闫容瑾,「你怎么会来我家?真的是你呀?」
闫容瑾朝女子笑笑女子,点头,「真的是我。」
一袭雪白月袍,人如芝兰,冷若清风。男子站在那里,便能轻易攫着住人视线。他太过出色了。
只是这种清风明月的形象落在巴豆眼里全无感觉,衝着闫容瑾白眼一翻,「赶在这当口上大院来,肯定有事。小七哥,不会是你跟我爹在酝酿什么阴谋吧?要不然日理万机的皇上怎么可能大老远跑来咱这山旮旯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