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绣花,要么出去走走。”冯怜容道,“最近都在看殿下送的棋谱呢。”
太子点点头,在屋里走了几步,忽地就发现了大金盆,它靠墙放着,金光闪闪,也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这个,你拿来干什么了?”他好奇。
冯怜容道:“洗脚啊,不大不小正好呢。”
太子的脸色就有些古怪。
他送的时候其实没想过会有什么用途,只觉着两个人一起在里面看过日蚀的,就当留个纪念么,结果她拿去洗脚。
,“洗脚……嗯,”太子又慢慢笑道,“挺好的。”
他记得她的脚小巧玲珑,又成日见不到光,很白很白,好像冬日里的雪一样。
在金灿灿的盆子里洗,应该挺好看的。
这么一联想,他又想到昨儿的事情了,身体少不得就有些热。
其实他自己也奇怪呢。
又不是第一次跟女人亲近,可不管太子妃,还是阮贵人,好似都跟冯怜容不一样,冯怜容给他一种很奇异,很亲切的感觉,好像她一早就认识他,已经在他身边好多年了。
有时候,她看着他,眼里也会充满了感情,不是那种单薄的,而是浓到化不开的深情。
太子想着,微微笑了笑,说道:“你同我出去走走。”
太子要跟她散步呢。
冯怜容又震惊了一回,但岂会不高兴,几步上来与他肩并肩。
两个人刚要出门,就听一声娇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妾身见过殿下。”
冯怜容回头看去,原来是阮若琳来了。
她今儿这一身装扮艷丽非常,上着玫瑰红金绣折枝海棠纹夹衫,里头穿月白色中衣,下头系一条浅碧遍地玉兰暗纹百褶裙,头梳飞天髻,左右插着赤金红宝钗,眉眼都精心描绘过,确实是美的很。
冯怜容心想,太子来扶玉殿这么大的事情,整个殿里的人估计都知道了,只怕一会儿,孙贵人还得来呢。
太子看一眼阮若琳,叫她起来。
阮若琳笑道:“没想到殿下今儿会来扶玉殿呢,这会儿,是要与冯妹妹出去么?”
太子嗯了一声,便没有话了。
阮若琳这心里就跟被针扎了似的难受。
刚才听纪嬷嬷说太子跟冯怜容一起吃饭,她根本也不信,谁想到是真的。
可冯怜容凭什么啊?
当初第一个侍寝的可是她!
阮若琳咬牙看看冯怜容。
她穿得并不算精緻,只一件绿柳色绣竹纹的夹衫,一条月白色挑线裙,却不知怎的,这脸儿虽没如何化妆,却流转着说不出来的光华,气色好得惊人。
阮若琳就更气了。
想当初,冯怜容一来就病恹恹的,初时,太子都没见着她,谁知道她的运道竟那么好呢。
太子示意冯怜容走。
阮若琳眼见这机会又要没了,快步上去道:“妾身也是要去赏花呢,殿下不会嫌弃妾身罢?”
她不能输给冯怜容,也不能一辈子就这么过去。
太子皱了皱眉。
他刚要说话,孙秀又来了。
孙秀也是与阮若琳一样,盛装打扮好的,也正因为这样,才来迟了一些,不然她们早一会儿,可能太子还在吃饭。
太子看着这二人,忽然之间,兴致全都没了。
他对冯怜容道:“下回再说罢。”
冯怜容自然不能说不好的。
太子笑了笑。
这笑容多少弥补了冯怜容的一点遗憾。
眼见太子走了,钟嬷嬷恨得狠狠的瞪了那两个贵人一眼。
这不是坏自家主子好事么!
☆、第14章 打脸
那两个贵人也很失望。
尤其是阮若琳,她刀子般的眼神落在冯贵人身上,冷笑一声道:“你别得意。”
冯怜容心道她什么时候得意了?
她高兴归高兴,可得意是没有的,太子一时之宠,不到头,谁都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她没有傻到以为太子会一直喜欢她。
或许,太子根本也还没喜欢,不过是贪图新鲜罢了。
他这样的人,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以后整个国家,全天下百姓都要依仗他的,哪里有多少精力用在女人身上,当然,将来他也许仍是会有那么一两个特别喜欢的人,可是冯怜容没有自信把自己算在里面。
她称不上冰雪聪明,但至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冯怜容转身进屋。
阮若琳看她连话都不说,只当她瞧不起自己,跺一跺脚就跑出去了。
孙秀进来,笑着看冯怜容:“姐姐,你现在真是得殿下喜欢呢,连娘娘都要比不上了。”
“胡说什么呢?”钟嬷嬷急忙发话,“主子是主子,永远也越不过娘娘的。”
孙秀吐一吐舌头:“是我说错了,只是羡慕姐姐。”
钟嬷嬷在旁边直翻白眼。
等到孙秀走了,钟嬷嬷就告诫道:“现在主子得些宠,可要忌惮小人了,指不定哪一日就使坏。”
钟嬷嬷在宫里几十年,见过的事情多,这些妃嫔间的斗争从来都是无休无止的,光是现任皇帝,就是胡贵妃再受宠,皇帝也不是说不去碰的妃嫔,哪里能平静下来。
那惠妃不就生了三公主么。
胡贵妃背地里也不是没给惠妃下绊子,有回惠妃差点就被打入冷宫,但又挺了过来。
冯怜容道:“嬷嬷也不要想那么多,顺其自然罢,该注意的注意些便是。”
她招来宝兰,两个人又下棋去了。
太子在冯怜容那儿吃饭的事,很快就传到太子妃耳朵里。
这不亚于是在打太子妃的脸。
只因她才把三位贵人叫去训诫了一番,太子那边就让冯贵人侍寝,侍寝不说,还留她住了一晚,最后,竟然还亲自去扶玉殿,跟一个贵人一起吃饭,不是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