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镇定自若,见到她没个异样,好似从来没发生过那件事情。
倒像只她摆在心里了。
赵徽妍来气,手一摆道:“今儿我要清理书房,人手不够,你们也来。”
卢城淡淡道:“此事不在下官负责范围之内。”
赵徽妍挑眉:“怎么不是,我说是,就是!”
公主刁蛮起来,谁也没有办法。
卢城有些好笑,其实赵徽妍平日里不是如此,虽有些骄纵,但宫里日常事宜她都管得很好,也不知怎么就无理取闹起来。
他颔首道:“既然公主执意要求,下官自会听从。”他回头吩咐护卫,各处都交代了一下,极为细緻。
他语气沉稳,身姿如松,比起她的哥哥们,更显英气,从侧面看过去,尤其英俊,五官像是刀刻一般。
赵徽妍忽然就觉得心跳快了。
她抿一抿嘴唇,当先前往书房。
这书房不是赵佑棠的那处,而是后来重新修葺,专给他们几个孩子的,当然,皇亲国戚得到批准,也能来此借阅。
赵徽妍道:“我看有些书都生虫了,你们抱出去晒一晒,其余的也拿下来,把书阁打扫一下。”
护卫们听从。
卢城是统领,本不需要亲自动手。
可赵徽妍看他只知道指挥,心头无名火起,说道:“你也去!”
卢城一怔,回眸瞧着她。
赵徽妍忽然就有些心虚,往后退一步,结果脚下正好有一堆书,她的脚踝撞到了,身子一晃就往旁边侧过去。
卢城忙伸出手拉住她:“公主请小心。”
他仍是很镇定,并没有丝毫局促之感。
赵徽妍不知怎么就觉得很委屈,她是天之骄女,既漂亮又聪明,原先谁见到她不喜欢,她在任何人面前也都是游刃有余的,可这个人,好端端的却要扶她,抓了她的手腕,又常出现在她面前,弄得她心神不定。
她想着,水汪汪的眼睛就蓄满了泪。
身后宫人都吓呆了。
不知多久,她们不曾见过赵徽妍哭泣。
可赵徽妍只看着卢城,恨得牙痒痒。
见她像个露出尖爪的小猫似的,卢城忽地一笑,他笑起来的时候,那么温柔,一丝冷峻之色都没有了,谁见了都会沉溺进去,再也不想出来。
“属下这就去搬书,公主莫哭了。”他轻声道。
赵徽妍更伤心。
谁料卢城接下来就伸出了手,从宫人手里拿过帕子,递到她面前。
赵徽妍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此刻他的眼眸里满是情谊。
谁说他不喜欢她呢,只是不曾想过她会期待自己喜欢她。
这事儿传到冯怜容耳朵里的时候,她瞪大了眼睛,吃惊道:“此事是真的?那卢城如此大胆!”
那是她宝贝女儿,怎么能给人惹哭了。
她这边生气,那边赵佑棠更是恼火,喝道:“来人,把卢城抓了!”
结果赵徽妍急忙忙过来阻止。
她已是知道卢城的心意,岂会叫自己爹娘把卢城给治罪,她喜欢他,她要嫁给他!
冯怜容急死:“徽妍,你怎么这么任性?你的终身大事,总得你父皇与为娘来过问,哪有你这样……”
简直就是私定终身。
可赵徽妍并不怕,只道:“母亲还叫大哥自个儿选的,为何轮到女儿,就不行?”
这话把冯怜容问住了,抬头看向赵佑棠。
赵佑棠仍在生气,斥道:“卢城乃禁军统领,他不知道轻重?便是喜欢你,也该与朕来提,如何能动手动脚?”
“只是拿了帕子给我,怎么传成这样。”赵徽妍叫道,“再说了,父皇,哪里有人敢跟您求娶公主的!”
当真是女儿外向,赵佑棠心道,白疼这十几年了,一旦喜欢上人,早把他这父亲抛之脑后。
赵徽妍跪下来:“就当女儿求父皇与母后了。”
正说着,外头卢城也来了,既然已经挑明,他不能叫赵徽妍独自面对这个问题。
两个人双双跪下。
这回晚上换赵佑棠睡不着了。
冯怜容披衣起来:“皇上现在明白妾身的心情了罢?”
“明白什么?”赵佑棠道,“赶明儿把他们都赶出去,娶的娶,嫁的嫁,就剩咱们两个最好。”
一听就在生气,明明是个做皇帝的人,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冯怜容好气又好笑,叫人端来一迭点心,自个儿吃起来,慢悠悠道:“我看就如了徽妍的愿,这傻孩子原先死活说不嫁人的,这回定是真心喜欢那卢城,我瞧着长得也很俊俏。”
赵佑棠道:“有我长得好?”
冯怜容被噎得咳嗽起来。
赵佑棠忙给她捶背,又挑眉道:“怎么,朕问错了?”
冯怜容喝口水道:“自然错了,皇上这等容貌,世人没有比得过的,皇上根本不必问,第一美男子的名号别人抢不去。”
赵佑棠忍不住就笑了,也拿了点心吃。
过得片刻,他道:“真把徽妍嫁了?”
“当然,反正她自个儿寻着了,也省得妾身操心。”冯怜容已然想通了,甚至有些羡慕这女儿,她当年可没有这种运气,便是跟赵佑棠,也是历经了好些年的,哪似他们两个,一开始便互相喜欢。
“那卢家本也不差,算是配得上。”
赵佑棠沉吟会儿,忽地又斥责冯怜容:“都是你宠得他们!”
冯怜容冤枉:“徽妍可不是我宠的。”
赵佑棠哼了一声,躺下睡了。
第二日,没有再想责罚卢城,赵徽妍每日春光满面,像个待嫁姑娘。
到得一早选好的节日,赵承衍终于成亲,赵承煜这时也回来了,比起往前,成熟不少,兄弟间看起来并无芥蒂。
只冯怜容一开始还是很担心,怕这小夫妻两个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