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篮柿子而已,一眼看过去,个个分明,又能藏得了什么?
思索再三,他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思,「拿出来我看看。」
许芬嗔道,「我看你当官已经当傻了。」
说完,她扭头去了厨房,把那篮子柿子拿到了客厅,没好气地放到言修齐的面前,「喏,就这些了,你自己看吧。」
言修齐沉默片刻后,把所有的柿子一一拿了出来。
大约有十七八个,看样子还涩的很。
他随意地拿了一个,用刀切开,如他猜测的那般,根本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许芬看着直翻白眼,「赶紧把柿子收起来,别糟践人家的心意了。」
言修齐放下水果刀,脸上泛着莫测的情绪。
倏然,他从最左边的柿子开始,一个个拦腰切断,「反正人家也不知道咱家吃了没。」
连言修齐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这些柿子有问题还是没有问题。
倘若没有问题,还得提心弔胆地提防着。
可当他切到第九个时,刀突然受到了阻力,言修齐神情一凝,眼神幽深地把手头的柿子拿了起来。
并用力地按压。
可令他惊疑的是,明明与柿子一样的手感,可偏偏却捏不破。
这……根本不是柿子!
或者可以说,这是一个仿真度很高的柿子,混在一群真柿子的底部,不到吃的时候,谁又能够发现呢?
言修齐面无表情地拿起剪刀,直接把这仿真柿子剪了开来。
许芬本觉得言修齐大惊小怪,可瞧见掉落的银行卡时,她惊得根本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呢?」
这银行卡的位置放置的相当巧妙,贯穿了最大截面,不仅如此,还有一些其他的填充物,她仍是不可置信,重复道,「根本不可能的。」
言修齐的脸黑如锅底。
有了经验后,他就不再一个个切了,直接上手捏。
捏不破的就剪。
很快,桌子上又多了两张银行卡。
言修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平静地开口问道,「这柿子是谁送来的?」
果然,想要害人,什么法子都有。
层出不穷的手段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许芬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好久后,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是弟媳妇的娘家,听说咱们全家都来了香市,就来看看。」
弟媳妇娘家人本来就是香市的。
知道他们不收贵重的东西,所以就摘了一些村里的柿子。
言修齐轻嘆一口气,「我才来了香市没多久,竟然就成了别人眼里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这一次,要不是自家儿子缘分地碰见了舒昕,恐怕他什么下场都不能预料。
许芬同样有些难过,「那怎么办?」
言修齐将三张银行卡收好,同时出声安慰道,「你放心,你老公不是任人欺负的绵羊,谁想咬我一口,就必须要做好被我反咬的准备。」
算计他的人在暗处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好了,他一定想不到,自己的计划已经破产了。
言修齐说完后,就径直去了书房,他给远在季市的心腹打了电话,先把三张银行卡的卡号给了对方,随后吩咐道,「帮我查查这三张银行卡的户主是谁?事无巨细,全部不能放过。明天早上之前我就要看到资料。」
吩咐完后,他才挂断了电话。
背靠在软椅上休憩片刻,言修齐才恢復了寻常。
——
罗淑仪已经在校门口等了好一会儿。
眼下见舒昕上车,她忍不住道,「你这孩子,不会学傻了吧?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上了另外一辆车。」
两辆车区别甚大,她真是弄不明白舒昕为什么会搞错。
舒昕:「……」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罗淑仪的眼皮子底下,沉默片刻后,「妈,那你为什么不叫住我?」
罗淑仪嘆了口气。
「不让你上错一次车,你以后怎么会长教训。」
舒昕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回答,没毛病。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正了名声,「刚刚那辆车上坐着的,是言市长,也是他招手把我叫过去的。」
罗淑仪压根不相信,「他叫你一个小孩子干什么?」
舒昕趁机把市里招标的事情简单说了说,「到时候你就让爸爸去试试,万一中标了,爸爸接下来三年的活就有了着落。」
至于她帮了言修齐大忙,这件事情必须得烂在肚子里。
罗淑仪一脸错愕,她若有所思的看了舒昕一眼,「行,回去我会和你爸讲。」
说完她便启动了车子,「上回你说要学乐器,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干脆找了一个琵琶老师。」
舒昕还以为妈妈会给自己报古筝或者钢琴培训班呢,没想到竟然是琵琶。
心里这么想的同时,她也忍不住问了出来。
罗淑仪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舒昕,「从小到大你都没有学过乐器,怕你觉得上手难,所以才特意报了琵琶。」
舒昕还是没能听懂,「琵琶总比古筝难吧?」
罗淑仪嘆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学不好琵琶,只要学抱琵琶就行了。幸好你长的好看,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应该也能展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