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美术生练手画的。」秦纵挂着他的脏外套,「谁能比你的功夫熊猫更骚包?」
「有啊,」阮肆在他兜里摸出薄荷糖,「赵云林背上不还画了个骷髅头吗,无敌装逼。」
「我要求太高了。」秦纵说:「没把他放比较对象里。」
「卧槽。」阮肆伸手摸了把后颈,「你一提我才想起来,这孙子还特么烫我。」
「回去吹一吹。」
秦纵说着在他背上拍了一把,阮肆登时嗷一声,「我……他妈的好疼。」
「看您一路生龙活虎。」秦纵笑,「我以为不疼呢。」
「你欠抽啊。」
阮肆后退几步,秦纵看架势就知道他要干什么,跨开腿就跑。阮肆跟着追起来,秦纵不要命地挥手,喊:「追到我就让你嘿……靠!」
后领被一把扯住,阮肆几步攀路边栏杆上,一个飞扑撞秦纵背上。秦纵被这一撞心肝脾肺都要撞出来了,腰间被阮肆腿箍紧,重量实实在在地贴在背上。两个人在路灯底下晃了个斜危,秦纵稳住身形,反手照阮肆屁股上一巴掌。
「嘛呢!」阮肆勒他脖颈,「我发现你现在无时无刻都想耍流氓,人壮胆也壮了是吧?」
「谁耍流氓。」秦纵把他往上凑了凑,「怕你掉下去。」
「啊,」阮肆说:「拍皮球呢?」
秦纵任劳任怨,说:「要是真有皮球的重要就好了。」
「你刚说什么来着?」阮肆学舌,「追到我就让你嘿嘿嘿?」
「你嘿啊。」秦纵说:「人就在你身下压着呢。」
「我都快没耳听了。」阮肆顿了顿,「嘿嘿嘿。」
两个人迷之寂静了几步路,阮肆自己「卧槽」着笑起来,秦纵背着人,给了恳切的评语。
「妈的智障。」
阮肆今晚去的秦纵家,上楼都是秦纵背着上去的。换了鞋趴阳台上,拉了会儿铃铛,李沁阳就冒头了。
「妈,」阮肆说:「我今晚睡这了啊。」
「世纪惊喜。」李沁阳抱肩,「正好我跟你爸过二人世界。」
「你的良心都不会痛的吗妈妈?」阮肆沉痛地说。
李沁阳学着表情包摊手,把拖鞋踩得「啪嗒」,她无比自然地说:「我们仙女都是没有良心的呀。」
阮肆:「……」
晚上还没有吃饭,秦纵开火下面。阮肆浪进厨房,秦纵掌着锅,没回头,说:「帮我系围裙。」
阮肆手环在他腰间时突然说,「这画风不太对啊。」
「是吗。」秦纵回首说,「谢谢亲爱哒——这样?」
「啧,」阮肆说:「你中毒不轻了宝贝儿。」
「别贴后边讲话。」秦纵磕鸡蛋,正经道:「gay里gay气的。」
阮肆长嘆气,「小时候多可爱,现在连给里给气都知道了。」
「别扯淡,」秦纵说:「烦死秦纵了这个大哭包!泥石流!发洪水……组织教育我们要讲真话。」
「靠,」阮肆离开他背后,「记到现在。」
「现在就哭给你看。」秦纵用筷子拨着面,「拿碗,吃饭。」
吃完饭按顺序由秦纵先去洗澡,阮肆照例刷碗。他洗半中央忽然听灯细微地响,眨眼间一片黑暗。卫生间里的水还没停,阮肆擦了手,摸到卫生间门口。
「家里手电筒在哪儿?」
「床头柜上。」秦纵说,「要没热水了。」
阮肆找到手电筒,照到浴室毛玻璃上,「那你快点。」
里边水声半响,门突地被拉开一半。秦纵湿漉漉的手迅速握他手腕上,把人给拽进去。手电筒在陡然狭窄的空间里摇晃,滚掉在地上,照亮了光裸的腿部。
「快脱衣服,」秦纵说:「一会儿没热水了。」
「嗯,」阮肆慢吞吞地抬手脱掉T恤,「挤一起洗是吧。你转过去,这么晾着我都害臊了。」
「不是哪都摸过吗,还害臊个鬼。」秦纵弯腰把手电筒捡起来,「我给你照着?」
「别,」阮肆快速脱掉裤子,「跟看脱衣秀有什么差别,关了。」
秦纵关了手电筒,抬手放置物架上。背过身等了一会儿,阮肆从后边伸臂过来,打开了水。他浇在热水里,长舒出一口气,就这么撑着一隻手臂,气息穿过热水,细密地延伸在秦纵的后颈。
啊。
操。
面壁的秦纵头抵瓷砖,立刻感受到某处的变化,他就是不看也能想像到是什么情形。发贴在脑后,突然被阮肆的手指随意撩了撩,他听见阮肆的声音。
「头髮还这么软,」阮肆垂下手,侧身按洗髮露,「您这是面壁思过?」
「是啊。」秦纵偏头,能看见模糊的影子。这个时候不需要眼睛,肌肤就能敏感地捕捉着阮肆的气息和味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引起不同寻常的反应。
「啊。」阮肆洗头的时候忍不住轻抽气,挺直了脊樑。后背上一条条的青肿冲水火辣,烫得他烦躁,「妈的,赵云林有毒。」
秦纵自暴自弃地吹了声口哨,说:「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
「需要。」阮肆说:「搓背。」
「编号007小秦为您服务。」秦纵转身给他搓背,道:「您能别乱晃吗,一会儿搓别地去了我也不知道。」
「这么大片背都给了你,你还想往哪儿搓?」阮肆冲头,「把马桶隔浴室外边果然是明智,这转身都困难,两个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