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多得是。」阮肆起身去结帐,「有你看的时候。」
等秦纵去卫生间时,孔家宝揽了阮肆,悄声道,「你走之前不打算把事结了?」
「什么事?」阮肆开了瓶加多宝,「哦,赵云林才回来。」
「就这事,马上放假,想把人堵哪儿?」孔家宝说,「小球场?告不告诉弟弟。」
「他最近事多,没空。」阮肆说,「小朋友正好不参与。」
「也行。」孔家宝换了瓶雪碧,「那就定小球场?挨得近,打完能跑。陈麟要是带一群社会小瘪三过来,都是专挑狠点下手的货色,不要脸也不要底线。」
「打架干什么?」阮肆咽了水,笑道,「我们不打架。」
「呦。」孔家宝拍他胸口,「肆哥不打架,这话承包了我一年的笑点。」
阮肆看着秦纵从卫生间走出来,仰头把凉茶喝干净,没再谈这事。
三个人一起回了学校,孔家宝进了考场,秦纵和阮肆还要上楼。往上走的时候阮肆问秦纵,「风精油装着了吗?」
「兜里呢。」秦纵说,「下午不会睡着了。」
「今晚上早点睡。」阮肆侧身让值日生过,「下午车棚见。」
秦纵比划了个明白的手势,都跨进考场了,又倒回来,说:「赵云林回来了,但伤还没好。这会儿政教处抓得正严,你不要跟他浪。」
「想得挺多。」阮肆从他兜里摸出糖,丢进嘴里,「行吧,我知道了。」
第21章 鼓励
后两天都在考试,每天都有一个多小时的自习课。孔家钰一直在对答案,秦纵把卷子给他,偶尔会和他讨论几句。
「啊,」孔家钰本来算着分,不知道戳中哪根弦了,抬头说,「上回给你画玫瑰的姑娘,你还记得名字吗?」
「八班,徐琳琅。」秦纵正微皱眉算着题,「我以为你都去找过人家了。」
孔家钰摸了下鼻樑,有点腼腆,凑过来说,「一直没好意思……你跟她熟吗?」
「不熟。」秦纵的笔尖迅速,「问问你哥,他应该比较熟。」
「不熟啊。」孔家钰遗憾道,「她那天就给你画了,我还想让你搭个桥来着。」
「那是碰巧。」秦纵合了盖,抬头看了表,「你算完了吗?」
「估算了个大概。」孔家钰笑,「分数应该比我哥的好看。你的我也算了,跟上次差不多,没进步,也没退步。」
秦纵分数一直保持在上游,却并不是特别拔尖的天才系。从他的成绩单里看不出喜好,每一科都在「很好」,但都离「非常好」差了那么一步。各科老师都知道他,却也仅仅是知道这个名字。他能称得上优秀,但他的漫不经心也透露无疑,他甚至没有偏好。阮肆则截然不同。他偏科严重,喜好明显,是语文组老师们的得意门生。
「我以为你这次会上状元榜。」孔家钰把卷子还给秦纵,「每次就差一点,看得人心急。」
各科目前三名会张贴在楼道里,被叫做状元榜,总榜也会贴一张。
「还有机会,不着急。」秦纵收拾了东西,卡在铃响站起身。
「出成绩单那天你来不来?」孔家钰在后问,「不来的话我给你带。」
「应该来不了。」秦纵回头,「到时候劳驾转交给你哥,他会给软软。」
「了解。」孔家钰说。
期末考一结束,阮肆就过上了通宵打游戏的日子。孔家宝天天都泡在他家,两个人打完怪物猎人不过瘾,又翻出老旧的小霸王游戏机打坦克大战。
「粽子不出门啊。」孔家宝按着手柄,「这两天我都没见着他。」
「就在家里练琴。」阮肆说,「从早练到晚,馨姨一直盯着,连偷懒的机会也没有。」
「哇靠。」孔家宝说,「这也受得了?换我得炸,你也不去救他。」
「我去了啊。」阮肆操作坦克轰着砖墙,心不在焉道,「我天天晚上都去看一眼。」
「晚上?」阵亡的孔家宝转头,「晚上啊?」
「晚上怎么了?」阮肆说。
「你怎么过去的?大半夜不睡觉,你俩还搞午夜幽会这一套?」孔家宝啧声,「我给你说肆儿,我真觉得你……唉,你是不是离不开秦纵啊。这高考完怎么办?就是考一个城市,也是我们先走,他还得等一年呢。」
「飞过去的。」阮肆架起腿,「凉拌,爱去哪儿去哪,没有非得挨在一块的事儿。秦纵是有目标的,虽然这傢伙看起来什么都不上心,但实际把规划都清清楚楚地搁在肚子里。」屏幕闪动,阮肆起码顿了三秒,才继续道,「我也已经想好往哪儿考。」
「这也太早了吧。」孔家宝急道,「你再想想。」
「不是,」阮肆笑出声,「你又不跟我走,你急个屁。」
「你跟弟弟通气了吗?」孔家宝放了手柄,「阮肆同志我们好好谈一谈,你肯定没提。我觉得这事你得早点说,让秦纵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也不会太难受。」
「再说吧。」阮肆说,「这段时间他哪有空。」
「那你给我说一说。」孔家宝正色,「你想去哪儿?」
「秘密。」阮肆冲他眨了下眼。
「有毛病。」孔家宝气笑,「快别眨了,娘兮兮的。」
「咋地,哥就爱眨。」阮肆炮轰了对面的老巢,看着游戏结束,说,「你怎么还没开始补习,我这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