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两个还剩两个,白漾恨得牙痒痒却更加担心——因为罗既手里的铁管落地了,现在就等于手无寸铁的罗既要对付两个彪形大汉。
不能添乱,不能添乱。白漾手把着车门一边还在说服自己不要开门,可是看见罗既胳膊上被划了一刀她觉得身体里的血一下子都拱到了脑子里。
开车门、下车,迅速去捡起铁管、衝着听见车门响动而回头的大汉的脑袋挥下去——
大汉晃悠悠倒地了,白漾还死死抓着铁管,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王八蛋,让你们抢劫让你们抢劫!”
那仅剩的一个大概是被白漾的彪悍吓到了,举着三棱刀摆出防备地姿态看着两人。
“你自己趴下还是我帮你?”白漾狠狠地瞪着蒙面的男人。
一比二,蒙面抢劫男忽然转身,白漾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速度,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蒙面男已经背朝着她向前扑去,前面就是壕沟,他骨碌碌地滚了下去没了动静。
“想跑,姥姥!”白漾仍旧死死握着铁管。
“白漾!”罗既喊她,声音沉沉的,似乎好像大概有点不高兴。
“要不要把他拖上来,免得他装晕逃跑。”白漾问道。
“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车里么?”罗既走到她身边抢过她手里还紧紧握着的铁管。
“我是好好的了,可也不能眼睁睁看你被人捅成血葫芦,我可不是那么贪生怕死的人。”白漾说道,忽地想起他的伤口,“你快回车里,受了伤不能bào露在这么冷的空气里,这几头蒜我看着,谅他们一时也醒不了。”
罗既不动,拽起她胳膊就往车里塞,白漾捶他一拳,怒了:“你丫有病啊?逞什么英雄?以为演古惑仔呢扎成蜂窝煤也死不了啊?你丫电影看多了吧你?滚进去,别bī我也抽晕你。”
把罗既骂进车里白漾又把脖子上的白羊毛围巾拿下来动作麻利地给他捆在胳膊上,然后很不耐烦地摸出电话催110。
坐在车里,罗既看着在车前方走来走去的白漾,忽然就笑了。这一刀虽然是意外但也值了不是么?但愿自己刚才掩饰的还好别被白漾看出什么来。
对付这几个小小的毛贼实在不需要动作太麻利。
警车来了,把四个拾掇拾掇扔车里又请他们去做笔录。
白漾挨着罗既斜斜他胳膊:“也不知道伤口深不深,哦,4S店电话有么?让他们来把车拖走,别被谁拖去当废铁卖了。”
罗既点头把电话递给她:“你打吧。”
白漾看他,他凑到白漾耳边:“你比较彪悍,敢打电话催110。”
好吧,她打,电话通了,那头听说她的这个地址说儘量安排,白漾微微笑着说好,谢谢。一反刚才彪悍的作风。
到了派出所,罗既被送到附近的医院包扎去了,白漾一个人配合“工作”待了大半天耿立才来,进去和110们嘀咕半天出来了,看白漾,从头到脚X光似的。
“没看出来小样儿的你还这么能。”耿立龇牙。
“他们不仅要抢劫还意图对我进行人身侵犯,我这是正当防卫,是吧?老大?”白漾说道,面不改色心不跳,活生生给人家添了罪名。
耿立拍她脑袋一下:“快去,进去把字签了。”
签完字没事了,110同志也带着罗既回来了,说还好穿着厚衣服挡了挡,要不那一刀下去可就惨了。两人坐耿立的车回去,耿立直从车内镜里看他俩,看得白漾扛不住了。
“看啥看?不认识我啊?”
“你们俩深更半夜的到那地方gān啥去了?”耿立问道。
“上农村偷狗,没偷着。”白漾嬉皮笑脸说道。
“说正经的,gān啥去了?”耿立问。
“下乡过十五,我gān娘家,哦,郭家屯老郭家,就是我和他闺女长得像那家。”白漾说道。
耿立点头,然后又看眼罗既:“也是你师弟gān娘家啊?”
“这不是有车么?那一天通两趟车多不方便,我师弟是好心。”白漾说道。
耿立又点点头,不问了。
耿立把他们俩扔到白漾宿舍楼下就开车跑了,理由是油不够要去加油。罗既负了伤,说起来也是为了保护她,白漾觉得自己心再硬也说不出“你自己打车回去吧”这种话。
白漾找了chuáng新被子又把自己那chuáng抱出来铺在小沙发上:“你就对付对付和衣而睡吧,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chuáng让给你。”
“谢谢,不过,这个沙发太小了睡着应该不舒服。”罗既说道。
“你这人废话这么多,让你睡哪儿就睡哪儿,给你好地方还唧唧歪歪的。那个啥,你睡之前上个厕所,半夜不许出来。”白漾说道。
“如果出来呢?”
白漾定定地瞅着他,罗既觉得脊背一凉,她刚才的“飒慡英姿”就浮现在眼前。
“我去睡了。”罗既说道。
白漾开恩般点点头。
折腾了这么久都快一点了,躺下了白漾却睡不着——想罗既。
如果一个男人为了你连命都不要说不感动绝对是自欺欺人,人家凭什么?人家大好青年,人家还没结过婚人家还没个一男半女的凭什么就为你拼命啊?
有个字就在舌尖打转,又被白漾给咽了下去,她讨厌那个字,那么直白,一点儿也不含蓄。
翻个身,忘了不是自己的chuáng,于是白漾噗通掉下去了。
“白漾?”卧室里罗既叫她。
“睡吧,没事儿。”白漾爬回沙发,她还是坐着睡比较安全一点儿。这一晚上白漾睡得不踏实,这人qíng她可咋还呢?难不成真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