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烧了丞相府?」凤云峥眼底微凝。
「是啊,那一场大火,让王妃失去了几乎所有的亲人,最后仅剩弟弟和妹妹,和远在边疆的叔叔了……当时殿下您身负皇命在外,王妃便一个人主持了连家下下数百口人的丧事,那时候,王妃腹还怀有身孕,卑职觉得,王妃真真了不起,倘若寻常女子,只怕早倒下了。」
夜风再说起当年之事,仍旧对连似月佩服地五体投地。
「殿下,还有……其实当年,爱慕王妃的男子亦不在少数啊。」夜风故意别有深意地说道,「殿下也是费了好一番心思才将王妃娶回来的。」
爱慕者?
「殿下还记得和王妃在桃花林的山盟海誓,才会画出这幅画的吧。」夜风继续说道。
凤云峥抬手,缓缓抚过,手指停留在那道身影之。
*
这天。
凤云峥总看着军帐入口处,每有动静便抬头看一眼。
但是连似月都没有出现在凤云峥的面前了,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传过来,像突然间从凤云峥的身边消失了一样。
他看着那桃花林
董慎又由夜风带着来给凤云峥治腿了。
夜风的腿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已经好了很多,若走得慢些,便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了。
这让董慎对于治好九殿下的腿又多了几分信心。
「殿下,如有感觉请告知卑职。」
他将长长银针*凤云峥的膝盖内,连续插了十一根,那膝盖终轻微地跳动了一下。
「殿下,有反应了!」董慎惊喜地道。
凤云峥的脸却出现了一丝少有的兴奋,道,「这里的大夫连续两个多月,也只将我身的伤治好,对这腿,确实没有任何法子,如今,你不过连续给我治了五日,腿便有了知觉。」
董慎将银针逐一拔出,道,「殿下,我泱泱大周朝,启是这区区荒蛮之地能的,卑职看了他们的医术手法,与咱们民间普通大夫无异。」
凤云峥点头,道,「确乎如此,我看了他们的用药和调理,都落后了。」
董慎躬身,道,「皇与殿下感情深厚,若殿下能儘快回朝,皇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为殿下您寻得良药,到时候会好得更快一些。」
「是啊,找到殿下的事,卑职也已经派人快马加鞭赶回京都,将此事告知皇,想来,不日皇也会有消息传过来给殿下了。」夜风说道。
凤云峥点头,从他们的口所知,他和那皇帝的感情似乎十分友好。
这天晚。
凤云峥一个人睡。
他做了一个怪噩梦,梦见连似月穿着火红的嫁衣,了别人的花轿,那人将她迎接进府邸,他却远远地站着,看着,只觉得心痛如绞,却不敢前。
当那府邸门缓缓关的时候,他抬头看到那端写着「越王府」三个字,而门关之时,那穿着红色喜服的男人转身,眼底含笑看着他,这笑冰冷,充满了挑衅。
「……」沉重的关门声响起,他被隔绝在了大门之外,他的心便像是被刀扎过似的,疼的全身微微颤抖着。
「月儿……」
「月儿!」他猛地从梦惊醒,坐了起来,方知浑身大汗。
他捂着心臟的位置,砰砰砰跳的厉害
「月儿……」凤云峥嘴里喃喃着这个名字,这两个字从他嘴说出来,竟然有种百转千回的缠绵感。
回想着脑海浮现的那个红色嫁衣走向别人的连似月,他感到一阵真实的心痛。
连似月……
那梦是曾经发生过的吗?那梦里的男子,又是什么人?他那眼神分明带着弒杀的冷意。
一个梦而已,他竟然感到这般真实,心里又是这般难受。
他想往细里想,但是,头却一阵疼痛,疼的他眼前视线模糊。
「啊……」他紧紧捂着脑袋,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疼!
疼的入骨。
不,不能再想了。
「殿下。」夜风闻声赶了进来,见凤云峥那白色的贴身衣裳湿透了,一脸痛苦的样子,便急忙问道,「殿下怎么了?」
凤云峥抬起头,道,「扶我起来。」
「是,殿下。」夜风前来,将凤云峥扶坐在木轮椅,再拿过披风替他披,问道,「殿下,您要去哪里吗?」
「书桌,取笔墨纸砚。」凤云峥吩咐道。
「是,殿下。」夜风听命,将凤云峥推到书桌前面,将笔墨纸砚展开。
「磨墨。」凤云峥命令道,
「是。」夜风开始磨墨。
凤云峥则提笔,沉思片刻,然后开始作画,片刻之后,那图纸便出现了一个人形。
「此人,你可认得?」凤云峥放下笔墨,问道。
夜风一看,心头一惊,道,「殿下,这是四殿下,您能画出他来,您已经想起以前的事了吗?」
「四殿下?」凤云峥看着画像的人,「是我的兄长?」
「是,四殿下是您的兄长,您怎么知道他的样子?」夜风不解地问道。
「他与王妃关係如何?」凤云峥问道。
「您与王妃和四殿下关係水火不容,在京都之时,曾经数次交手,他恨极了您和王妃,当年丞相府那一把火是他放的,他是王妃最大的仇人,关于四殿下的罪行,真是罄竹难书,说个几天几夜都说不完。」夜风说道。
「如此作恶之人,我却竟做了那样的梦。」凤云峥说道。
「殿下,什么样的梦?」夜风问道。
凤云峥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道,「你推我出去,看看她在干什么。」
「她?谁呢?」夜风心里有点雀跃。
「明知故问!」凤云峥斥道。
「嘿嘿。」夜风不好意思地笑了,自是非常愉快地推着凤云峥往军帐外面走去了。
到了连似月帐外,夜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