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效仿?
谁?
山阴?
回过神来,柳是清已经走远。兰阳气得跳脚,指着他的身影喊道:“本郡主若效仿,必定先纳你!”
“郡主,您还未将书还给他呢!”阿蛮觉得柳是清好无礼,不过区区七品芝麻官,竟敢给郡主脸色!
兰阳气鼓鼓要将书朝他砸去,似乎想到什么,灵动的眸子里闪过狡黠,轻哼一声:“等着瞧!”
竟敢无视她!
——
季府
季云竹接到来自南阴的消息:“主子,南阴的疫情已经控制住,容小姐的药方对刚刚患病的人有用处,至于病情深重的却是无用,甚至致人身亡。”
季云竹挑高眉梢,未曾料到谢桥短短的时间,她想出配方。假以时日,是否能够将瘟疫治愈?
可能么?
季云竹想起那只断掌,眼底闪过阴霾。
“属下打探到容小姐病倒,已经被隔离。”石琴缓缓的将南阴的情况叙说给季云竹。
季云竹抚掌而笑,病倒了,感染鼠疫了?
还未等他动手,她便要死了么?
季云竹嘴角缓缓的上扬,叹一声道:“可惜啊——”目光陡然凌厉,话音转变道:“再探!”
“是!”石琴领命退下。
季云竹望着南阴的方向,眼底闪过一道暗芒,谢桥啊谢桥,你可千万别死的太早!
心里却隐隐升起一股预感,她……怕是不会死的这么轻易!
——
南阴
几日过去后,饮药的病患已经好了大半。
众人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另外挑出几人喂药,等了几日,依旧没有再出现大问题,欢呼雀跃。
西伯昌吩咐道:“刘太医,你负责中度病患,院使你与彭太医一同负责重度病患。”至于轻度,目光落在谢桥的身上。
秦蓦不等他开口,便婉拒道:“交给姓林的。”
西伯昌难得的怔愣住,林太医被关在废宅里一日一夜,已经吓得神智恍惚,如今仍是躲在营帐不肯出来。
交给他,妥帖么?
“你与他说,不去将他再扔进去。”秦蓦冷笑一声:“他们几个是来游山玩水?半点用途没有。为此药方,她病情深重未曾好好休息,此等小事还要劳烦她?她一人独揽,还要他们作甚?何不早早滚回去!”
太医院使与彭太医立即说道:“交给我们。”
秦蓦不再多言,扶着谢桥去营帐。见她垂目凝思,冷言道:“不许再想,睡觉!”
提拉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转身走出营帐。
谢桥脖子缩进被子里,露出眼鼻,弓着身子断断续续的低声咳嗽。
她不常生病,一旦病倒,便要好长一段时间才好。
她心中不急,该睡睡,该吃吃。
倒是秦蓦,却是忧心着她的病情,面上却是不显半分。
“喝药。”秦蓦端着一碗药进来,站在床榻边。
谢桥自被窝中抬起头来,眼中闪过诧异,她以为他去忙了。
秦蓦并不曾过人,这段时日照顾谢桥,倒是有写驾轻就熟。将药碗搁置一旁,扶着她坐起身,拿起引枕塞在她的腰后,吹冷碗中的药递给她:“烫么?”
谢桥愣了愣,看着他眼中的询问之意,摇了摇头,一口饮尽。
秦蓦接过药碗,递上一杯热茶。
谢桥将茶水捧在手里,目光复杂的看向忙碌的秦蓦,他向来养尊处优,由人伺候,如今做着伺候人的事,由最初的笨手笨脚,到如今的得心应手。
目光平和,心中生出一丝暖意,仿佛身子并不那么冷。
不由得想起玉倾阑,他是第二个和师兄一样对她好的人。
虽然谈不上喜欢,心中却不再排斥他。
“好点了么?”秦蓦的大掌覆上她的额头,入手一片微凉,取下床边的大氅盖在她的身上。
“只是嗓子有点难受。”谢桥如实道。
秦蓦拢在袖中的手一顿,内袋中装有一瓶药,那是玉倾阑自京中送过来。
看着她垂首掩嘴咳嗽的模样,秦蓦紧紧捏握着拳头,挣扎半晌,终究是从袖中掏出瓷瓶递给谢桥:“这是玉倾阑自京中送来的药。”
谢桥一怔,拿过来,倒出一粒吃下去,浅笑道:“师兄最初在谷里不愿学医,后来我生病,左右都不好,他看在眼里心急,这才跟着师傅学习医术。只是,这么多年他并不曾给人医治,唯独动手制出这些药。”
秦蓦从咽喉深处挤出一个‘嗯’,令人琢磨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谢桥觉察出他的异样,便不再多言。
两个人静静地坐着,相顾无言,半刻钟过去,药效上来,谢桥困倦的睡去。
——
转眼,半个月过去。
疫情已经得到有效的控制,谢桥的药方根治鼠疫。
秦蓦逐渐开始忙起来,成日里不见人影。
西伯昌写好奏折呈送回京,新派遣而来的县令已到,一行人便启程回京。
林太医听闻这个消息,才收拾包袱慢吞吞从营帐走出来。看见谢桥,眸子里神色复杂。
刘太医恭维的说道:“容小姐,此行全都倚仗你,若非是你的功劳,我们怕是……”说到最后苦笑一声。
太医院使附和道:“之前我们多有得罪,还望容小姐海涵。”
谢桥浅笑道:“无妨。”
林太医悻悻然的说道:“不管如何,我们眼下反正是可以回京了。”途径谢桥身旁的时候,几不可闻的说道:“之前……对不住了。”
谢桥眸光微微闪烁,似乎没有想过林太医向她道歉。方才若是没有看错,他眼底似乎闪过一抹怨。当即笑道:“林太医,你们之前的反应实属常情,并没有什么不对。”
林太医悄然松一口气,着实是怕秦蓦会秋后算账。
“郡王那里……”
谢桥宽慰道:“林太医不必放在心上,郡王他怕是已经忘了。”
得了一句准话,林太医彻底放下心来。
“启程了。”西伯昌坐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