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的耳畔说道:“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容华她来京城是报仇,你看辅国公府得罪她的人,有几个下场是好的?”
雪梅心中失望,她以为什么大秘密,这都是过往旧事,有何意义?
“还有——”
雪梅的好奇心被叶舟吊起来,不满的说道:“还有什么呀?你快说!”
“你可知镇国公的事?那是她的外祖父,听说是被冤枉的,她想要洗刷冤屈。”叶舟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微小:“卫尚书也在其中呢。”
雪梅眼皮子一跳:“真的?”
“我骗你作甚?偶然间还听她说过卫尚书是个蠢笨之人,他当年不过是被形势所逼迫。只是临摹字迹而已,只要将幕后之人交代出来,便能够摘清自己,他如今隐瞒下来,背后之人只会推他出来做替死鬼!”见雪梅脸色难看,叶舟嬉皮笑脸的说道:“你吓成这般模样作甚?关咱们啥事?”
雪梅敷衍的应声:“你先坐,我给你做饭。”
“快去,不说都不知肚子饿了。”叶舟揉了揉肚子,不好意思的拿起桌子上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雪梅在厨房里转一圈,并未瞧见有吃食,挎着篮子过来道:“你等着,我去买点儿菜。”
叶舟双手枕头,翘着二郎腿躺在榻上,嘴里塞着点心,含糊不清的回了句:“你快去快回。”
雪梅蹙眉,走出宅子,租一辆马车去往尚书府。
卫韫脸色阴沉,雪梅办事不利,不得他的信任:“你来作甚?”
雪梅焦急的把叶舟的话转述出来:“老爷,您说他的话是真是假?”
卫韫面色沉凝,这话不论真与假,倒是倒出他如今的处境。
而也是他唯一的出路。
但是他要攀咬出的人是当今皇上——
焉能活命?
卫韫苦笑,当年他替明帝铲除镇国公,已经预料到如今的地步。
未曾料到,这一日,来得这样快!
“你回去,继续哄着他,他手中可有容华的把柄!”卫韫没有走到绝路,不会兵行险招。
“是。”雪梅从尚书府厨房里拿着酒菜离开。
叶舟见到有酒,嘴馋的抱在怀中满饮一口。待雪梅将菜做好端出来,叶舟已经醉倒在榻上。
“叶舟,叶舟——”雪梅摇晃着叶舟连唤几声。
“唔——”叶舟挥开雪梅的手,侧身躺着,手摸了摸,嘴里嘟囔着:“酒,我还要酒……”
“容华她手里可有尚书大人的罪证?”雪梅贴着他的耳畔说到。
叶舟迷糊的低喃,雪梅凑到他面前细听,满意的勾唇笑道:“你手里可有能要她性命的东西?”
或许谢桥死了,有些东西就会腐烂,不会再被拿出来。
“有……”
雪梅心中一喜,连忙拿起桌子上的酒水继续灌他喝下几杯,套话。
——
大庆国与大周结百年邦交,为表诚心,特派战王南宫萧在大周选妃,亲迎回国大婚。
明帝大喜,派燕王与秦蓦在城门外迎接。
百姓夹道而立,一堵大庆国赫赫有名的战王风姿。
南宫萧却是坐在马车里,从头至尾,并不曾露面。
燕王与秦蓦带着南宫萧去往驿站。
明帝备宫宴,替南宫萧接风洗尘。
夜幕降临。
谢桥与柳氏一同进宫。
紫宸殿前,谢桥一眼看见褚明衍,他身旁站着一袭紫色衣袍,脸带一张金色面具,一头长发半扎半束,乌黑的墨发中一缕白发,极为醒目。
南宫萧似乎觉察有人注视他,微微侧头望来,狭长的眼眸懒洋洋地眯起,语调轻缓:“你们大周民风开放,女人都是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瞧?”
谢桥蹙眉,这人有够不要脸。
褚明衍摇着手中的玉扇,顺着南宫萧的视线落在谢桥的身上,黑瞳突然扫向一个角落,脸上的笑一僵,“失陪。”扇子一收,只见一道残影掠去,不见他的身影。
“褚明衍!”兰阳扔下柳是清朝那抹残影追去,娇喝道:“你给我站住!”
“喂喂喂!你这女人已经有相好,爷身边也有红袖添香,何不一拍两散,你好我好?何苦穷追不舍,逼得爷做和尚你才罢休?”褚明衍盘腿坐在屋顶上,一脸愁苦的看着兰阳,因奔跑她如凝脂的面颊泛着桃粉色的红晕,倚在树枝上喘息,目光渐渐深邃幽暗。
听到他的话,兰阳眼中水汽氤氲,咬牙说道:“你敢做和尚,我就敢将留你的破庙拆了!”
“你这妇人——”褚明衍霍然掀袍起身,抛下一句:“不可理喻。”足尖轻点,已经落在南宫萧的身边。
兰阳看着空荡荡的屋檐,双手紧紧的掐着背后的树干,心口似细绵的针扎刺。
一块洁白如雪的锦帕映入眼帘,一角绣着柳枝。抬眼望去,柳是清面色清冷,“擦擦。”
兰阳伸手一抹,泪水不知何时滚落下来。
而她,一无所觉。
兰阳眨了眨眼,眼睛里仿佛被风吹进沙砾,一阵涩痛。牵起嘴角想要轻笑一声,可嘴角却僵硬得厉害,要哭不笑的模样,显得格外滑稽。
“眼睛进沙了。”
柳是清抿唇,看着她泪水成串的落下,沉默半晌,抬手替她擦泪。
兰阳侧头避开,胡乱用袖子擦了擦,微微勾起嘴角:“快开宴,走了。”
随着她的奔跑,裙裾飞扬,火红如烈阳灼目。
柳是清撤回视线,落在手上的锦帕,默默收在袖中,漫步去紫宸殿。
众人已经落座,柳是清的位置在角落里,撩开袍摆坐下,斜睨兰阳一眼,她已如无事人一般坐在荣亲王妃的身畔。嘴角微微上扬,透着淡淡的轻嘲。
谢桥扫过褚明衍、柳是清,目光在兰阳身上停顿片刻,看着她眼角微微发红,心中暗自叹息。
兰阳怕是对褚明衍有心。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明帝携淑妃入殿。
众人起身行礼:“吾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