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桥公园,凌晨一点半。
夜色朦胧,河风萧萧,公园羊肠小道旁伫立着几盏笔挺的路灯,灯罩下肆意挥洒浑浊光芒。
这里前几天刚经过一场春雨的洗礼,此时大大小小的坑洼内都积满了水,水渍映的灯光晃人眼。
路正中,有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手里拉着一个昏迷的年轻女孩,踽踽前行。
「呃~」
大抵是她的裤脚被水洼里冷水蘸湿,黏上了皮肤,女生从小腿下传来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
入眼,是漆黑的夜,朦胧的景,冷冷的风和闪烁的光,不切实际,就像一场梦,就是一场梦,明明她在睡觉,怎么会忽然就被拖了出来呢?
这其实就是一场梦吧?
可为什么……梦会如此真实?
会有触感和味道,还有疼痛。
周蕙嗓间试着叫了一声,流浪汉听见,动作一滞,随即凶狠的将她朝路灯底拖行。
僱主的吩咐,路灯底,亮堂。
「啊——」
小腿上的皮肤被尖锐的石子割伤,拖行出一道殷红的血迹,告诉她,这不是梦!
周蕙失声尖叫。
流浪汉转身踹了她一脚,「臭娘们,叫魂啊,待会爽了再叫!」
周蕙被踹的半个身子发麻,爬起身子就要跑。
「死婊—子!你还想跑!」
流浪汉伸手拽起她的领子,左右开弓就是一阵猛扇,直把她扇的晕头转向几乎找不着北。
周蕙瞪着眼珠子,拉着他满是泥垢的手就上去咬。
「啊啊啊——」
「贱骨头,你他妈还敢咬老子,看老子今天怎么弄死你!」
流浪汉眦目唇裂,凶神恶煞,一脚正中她的胸口踹去。
女生像是被这一脚踹昏了,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骚东西,看老子怎么好好教训教训你!」
流浪汉啐了口痰,一把扯下裤带,露出里面那狰狞丑陋的玩意,俯身就朝她身上趴去。
老乞丐近在咫尺的时候,那淫荡贪婪的眼,流着口水的黄牙和嘿嘿瘆人的声音,像极了魔鬼,像极了那个人,那个当初想强—奸她的小叔。
为什么,她最终还是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为什么……
一瞬间,女生的瞳子被放到了最大,黑与白被切割成两个截然不同的颜色,里面有疯狂、有绝望,还有痛恨,死一般的痛恨。
她昏了过去。
「这么不禁摔,又昏倒了?」
流浪汉在她身上胡乱摸了两把验货。
「没有味,还说骚,这胸前瘪的跟压过了似的,哪里骚了?不过老汉我也将就着用。」
说完,作势就去扯她的裤子。
与此同时,十几米外的公园标誌牌后,一个妆发精緻,笑容谑傲的女生,正得意洋洋的举着手机拍摄那一幕。
今天过后,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人跟她抢景云哥,景云哥只会是她一个人的了。
流浪汉粗鲁又急切的撸了两把裤裆里那腌臜玩意,挺身就要辱掉女生的贞洁。
不想——
「啊啊啊啊……」
此时,一股强大的电流忽然从脊椎处袭来,直击的他四肢麻木,脑袋空白,浑身打怵,不出几秒,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晚风吹拂着少女飘扬的刘海和兜兜的衣袂,额前有几滴汗打到脖颈,汗湿了衣襟。
月亮收回电棍,按着膝盖喘气,余光冷不丁看到流浪汉那玩意还直竖竖的昂扬着,噁心的差点吐了出来。
看陆景云的怎么就没这么噁心。
此时,一阵疾风骤然袭来,还未待她反应,一隻强健有力的脚就映入眼帘,恶狠狠的侧过她,踩上了流浪汉的命根子。
流浪汉瘫在地上,又痛的浑身抽抽。
「哎呦我去……」
月亮猝不及防被吓了一大跳,踉跄着后退几步,定睛这才看清来人。
「……浩瀚?」
「你怎么在这里?从哪冒出来的?」
她左右望了一眼,确定刚才除了他们三,空无一人。
浩瀚一边脚底狠狠踩踏着流浪汉那玩意,一边遮着眼睛,「待会和你说,你先帮她把衣服穿好。」
月亮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周蕙的裤子虽然被扯开了,但她有特意留意一眼。
幸好,没事。
彼时,十几米外的镜头后,秦依然倏的看到这番变故,直吓得脸上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
那个拿着电棍的女生是月亮?那倒下的那个女生又是谁?浩瀚又怎么会忽然从树林里窜出来?
一时间,无数的疑惑齐齐涌入了头脑。
几秒之后,女生才后知后觉……不会是事情败露了吧?
她收起手机,转身就欲走,不肖……
「啊!」
身后,一棵偌大的苍树底伫立着一道英姿挺拔的高耸身形,男生薄唇紧抿,下颚线条利落冷硬,朗朗月光顺着摇曳晃荡的树枝杈桠,洒下斑驳陆离的耀目光圈,时不时从他那张冷冽清隽的锋利脸庞划过,衬得一双讳莫如深的幽邃星眸愈发凌寒料峭。
大概是做贼心虚,一时间,秦依然竟然被吓得倒在了地上。
「景云……景云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我什么都没……」
「我是夜晚闷得慌,出来散散步……」
「你……」
她急于解释,口中吞吞吐吐,不知所云,就连嘴角此时扯出的那抹僵硬笑容也极为尴尬,临时找藉口,头脑却跟不上嘴巴,像只蠢笨无比的无头苍蝇。
陆景云迈开脚步,一步步朝她走来。
「景云哥……」
「景云哥,你……」
秦依然不知为何,此时看着浑身挟裹着冷冽气息的男生,一步步逼近,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不是平时那种害怕他不理自己,害怕他不正眼瞧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