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半毫。
「鲸鱼哥哥,我好想你~」
「对不起,亮亮,让你等了这么久,我应该五年前就来找你的。」
「啊?」
男人低头吻在她的额间,神情说不出的深情款款,可月亮却微微愣住了。
五年前,就来找她?
鲸鱼哥哥在说什么?
「陆景云……」
她稍稍抬起头。
「嘭——」
此时,一道偌大的踹门巨响,蓦地从外面传来,直把月亮吓得浑身一颤。
她微微转头。
「鲸鱼……啊——」
「总裁!啊啊啊啊啊!」
主卧外,握着手机、头髮乱糟糟的浩瀚和连气都没喘匀、惊慌失措的薛凯,在双双急切的看向床上人时,又双双惊惧的叫出了声。
浩瀚手里手机坠地,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几步,身子紧紧靠在墙上,一身鸡皮疙瘩竖起,眼睛瞪得像铜铃那般大。
薛凯则直接吓得跳了起来,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声大到差点把屋顶都掀翻,两隻手拼命捂住眼睛,蜷缩在角落里,不停打颤。
「浩浩浩浩……浩瀚,是不是,是不是嫂子的鬼魂回来了,还趴在班长身上吸血,你、你快拉我一把,我腿软了。」
月亮,「……」
浩瀚一句话都说不出,眼睛像长在了月亮身上。
「叮铃铃……」
这时,浩瀚脚底下被抛出去的手机,不期然响了起来,声音很大,响了足足有几分钟那么久。
月亮等了一会儿,像是在等他们回神,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轻声提醒他们,「你们……要不要接一下电话?」
浩瀚怔怔的盯着她,鬼使神差般,渐渐伸出手,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张叔的语气很激动。
「浩瀚,没事了!没事了!我刚才打电话向高医生确认了,原来他早有察觉,昨晚给少爷的那一瓶安眠药,里面装的都是钙片!」
「……钙片?」
角落里,薛凯渐渐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朝床上看去,看到月亮后,又吓得赶紧捂上。
这青天白日,太阳还这么大,哪来的鬼啊?
「安眠药?」
月亮听到这三个字,诧异的转过了脸,满脸询问之态,「你吃安眠药?」
殊不知……
身底,男人的神色已然变了。
那一渊清润浅离,温柔至极的眸光不知何时已经褪去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风起云涌,变幻无常,甚至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就连那张清隽雅致的脸庞都开始微微扭曲。
月亮看了,不由又是一颤,喉间微动。
怎、怎么了?
他漆黑的瞳眸底好像有千万隻张牙舞爪的魔鬼爬出来,径直扼向她的喉咙,原本摄入艷阳的瞳孔也渐渐紧缩,聚拢成一个强烈的点,射在她身上,仿佛要把她射穿一般。
「陆、陆景云,你怎么了?」
月亮望着他,声音有点颤,她忽然有种……严重的不详预感。
「你是?」
男人问出口。
不仅是眼神、面容变了,就连声音都变了。
这种低沉至极,濒临爆炸前的沙哑克制,无端的,给月亮一种刽子手下刀之前的审讯感。
她小心翼翼的,儘量吧声音放到最轻柔。
「鲸鱼哥哥,你不认识……啊——」
事态扭转的太快,就连靠在墙上的浩瀚都没看清,只看见鲸鱼黑绸真丝睡衣上的金属饰扣被尽数扯开,迸溅一地。
而原本趴在他怀里的月亮,一瞬间被重重摔倒了床上,大抵是因为床垫弹力的原因,小女人的身子还高高弹起了一下。
那满头乌髮散落,黑色深V纱裙映罩在如雪般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四肢指节纤细柔美,身段妖娆惑人,容颜惊艷绝绝,眼神却清澈惊恐如小鹿,竟平白滋生出一股子无法言喻的美感,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要不是鬼,就是妖精。
「月亮?」
陆景云修拔的高耸身形竖立在床前,双手撑在枕上,她战栗身躯的两侧,身姿遮住窗外射进来的浓烈阳光,投下一大片阴影,将她牢牢笼罩其中。
「嗯……嗯。」
月亮被他身上一剎那迸溅出来的鬼畜和凛冽气息,吓得缩成一团,在男人居高临下的气势逼迫下,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是啊,陆景云这是……忽然怎么了?
刚才不是认出她来了吗?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啊……」
还未待她来得及多思考,她整个人忽然又被提着衣领,让一股强势到丝毫抗拒不了的力道死死按在了明窗之上。
那里阳光剧烈,刺眼无比,冷风呼呼的吹。
她又惊又吓,一时紧紧闭上了眼睛,抓着他的手臂,惊叫出声。
「陆景云!」
他想干什么?不会是想把她扔到楼下去吧?
一旁,薛凯和浩瀚看迷了。
什……什么鬼?
为什么嫂子见阳光没事?为什么嫂子的声音如此真切?为什么总裁忽然变得这么暴躁?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是她。
眉毛是她,眼睛是她,嘴巴是她,脖子是她,身子是她,声音是她,就连颤抖的速度,都是他。
是她。
呵
呵呵呵呵……
真的是她。
「咯吱咯吱~」
男人握着布料的指骨在一节节的作响,像缺了油的链条,每动一下都像要断了似的,他双目殷红,瞳子漆黑,脸色煞白,刺激一时衝进大脑,使得眉目间扭曲的湛湛惊人。
月亮浑身颤抖着,缓缓睁开眼睛,立即被他表情吓得不寒而栗。
「鲸鱼哥哥……啊——」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像个悲催的玩偶,被他再次摔倒床上。
薛凯和浩瀚看着,心弦猛颤,这就是鬼,也禁不住总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