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站稳脚跟。
那两年,他仿佛仗剑行于暗夜湍流,心中眼里唯有冰冷刑具、驳杂案情、利弊权衡。
能在厨房烟火中烹製佳肴已是难得的休憩,至于踏青赏景的閒情逸緻,对他而言无异于奢望。
他疾驰在春夏秋冬的流转中,也无暇驻足细赏。
今日算是个意外,连韩蛰自己都没想到,他竟会跟令容一家来赏花进香。
——这半点都不像他素日会做的事。
日头朗照,微风和煦,众人沿着山路慢行,打算穿过海棠林子,再绕回山门。韩蛰大多数时候都跟傅锦元和傅益在一处走,偶尔目光瞧过去,就见令容贴着宋氏撒娇,或是看枝头海棠,或是瞧远近风光,不时有娇笑传来,仿佛鸟出樊笼,没半点束缚。
那跟她在韩家的样子截然不同,像是画中美人添了生机,顾盼照人。
韩蛰光是瞧着她,都觉得胸臆间的沉闷散了许多。
走出海棠林,傅锦元和傅益提起待会还愿的事,韩蛰便落后半步。
宋氏携着令容走来,对韩蛰客气笑了笑,便追上父子二人一道商议。
韩蛰就势放缓脚步,看向令容手里的绢袋,“那是什么?”
“刚采了些海棠花。”令容将绢袋晃了晃,“到时候带回去,拿这些做糕点。上回跟着母亲去赏梅花,回府后做了糕点给母亲尝,她讚不绝口呢。这个做了,想必她也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