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令容迟疑了片刻,才道:“我在犹豫。”
“犹豫什么?”宋氏柔声,带着她进凉亭里坐下,帮女儿理了理吹乱的头髮,“关乎终身的事,是该慎重些。有心事别瞒着娘,说给我听听,娘即便不能替你拿主意,却也能排解排解。”
令容颔首,双手绞着绣帕,挑了几件跟韩蛰的事说给她听,“夫君待我很好,跟我从前预想的截然不同。且婆母慈爱,小姑和气,我本该满足的,就是……仍有些害怕。”她抬眼,握住宋氏的手,“韩家位高权重,齐大非偶,夫君又前途无量。说句不怕臊的,我想的是能跟你和爹爹一样,但他……恐怕未必能做到。”
宋氏眸光一紧,眉头微蹙,“他要纳妾?”
“不是!”令容忙解释,“他身边连多余的丫鬟也不留。”
“那怎么……”宋氏不解。
令容咬了咬唇。韩蛰将来会谋逆做皇帝这种事,她不好解释,但帝王从一而终的能有几个?前世宋重光一个妾室将她打入冰窖,天翻地覆,彻骨冰寒,她实在不敢再碰见这样的事。而男人变心移情这种事,不止在她,也要看对方心性,不是她能掌控的。
将衣袖揪了片刻,令容才蹙眉道:“我就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