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混乱就好，这样他得手的概率才大。
想到一旦得手后，他就要离开兰城，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林小碗，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悲伤与不舍。
他才发现，他已经慢慢习惯了和她一起生活的日子，习惯了为她洗衣做饭，习惯了陪她织毛衣看肥皂剧，习惯了在她不开心的时候安慰她，习惯了和她一起憧憬孩子的将来。
荣少琛对她的感情他一直看在眼里，他知道不用担心她以后还会在荣少琛那里受委屈，但心里这份对她的牵挂，他却着实放不下。
也不知道他离开兰城后，在她再遭遇不开心的时候，会不会再念起他？
莫云聪苦笑着摇头。
一旦她知晓了他的身份，肯定不会对他再留有一丝念想，肯定会把他曾经对她所有的好都当成接近她的手段，从而更加记恨他对她的别有用心。
他心里的苦涩之意在无限地延开。
可是他能置任务于不顾吗？
他再次摇头。
她是荣少琛的女人，永远都属于荣少琛，即使他放弃任务，他和她也不可能在一起，而另一头，他多年渴盼的心愿也会无法实现。
与其如此，不如让她记恨他。
“干嘛又是摇头又是傻笑的？”
林小碗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他干笑着抓抓着头，装了一副懵逼的表情反问道：“有吗？”
换作平常，他这副样子肯定能逗笑林小碗，不过林小碗此时没笑，而是认真地问道：“你是不是担心一会儿见到荣少琛和苏绻绻，我又会伤心难过？”
“呃……”下一秒，莫云聪点了头。
林小碗淡淡一笑道：“放心，我会把他们当空气的。前天晚上荣少琛和苏绻绻在Leo病房那么向我秀恩爱，我不也表现得很淡定？”
“小碗，你变得比以前坚强了很多。”
“这都是你的功劳。走吧？晚上荣少琛又要拿你公司说事儿了。”
莫云聪点点头，没多言，拿起钥匙，和她一起出门。
“小碗，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认真回答。”路上，一直没吭声的莫云聪突然出了声。
“说啊。”林小碗不解地看着他。
“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开心。你让我觉得温暖。”林小碗实话实说。
“温暖……”莫云聪细细咀嚼着这个词语，心里一时越发愧疚。
他对得起“温暖”二字吗？
顿了顿，他又忍不住轻声问道，“如果哪天我离开了你，以后你会想起我吗？”
“离开我？你要去哪儿？我们还有一年之约啊！”林小碗马上紧张地扭身追问。
想到那个假夫妻的约定，莫云聪心里一暖，轻笑道：“我不是说如果吗？假设呢。”
“肯定会想啊！”林小碗开起了玩笑，“不管怎么说，你曾经是我孩子的爹呢。”
“也是哈。”莫云聪也跟着笑起来。
当然，他已看出林小碗和他开玩笑，并不是真的心情好，而是在掩饰她内心的不安，毕竟她不知道荣少琛为什么执意要她去荣恒医院。她口口声声说已经放下了荣少琛，不过是因为受过的伤害太多，强给自己形起了一道防御结界罢了。
不过他并没有点破。他知道她很快就不需要这道防御结界，因为荣少琛本身就是她的防御结界。
车子很快来到荣恒医院，按照荣少琛给的信息所指，莫云聪很快把林小碗带到了二十一楼。
林小碗马上看出端倪，表示诧异：“前面不是苏缱缱的病房吗？”
“我也不清……”
“小碗！”
熟悉的呼唤声让林小碗心口一滞，下一秒，她就被荣少琛带入一侧病房。
“你要干……唔！”
“别出声！”紧捂住她嘴.巴的荣少琛在她耳边轻言，“看前面。”
林小碗定睛一看，顿时愣住。
只前化着精致妆容、穿着精美小礼服的苏绻绻正阴着一张脸，慢慢靠近病床，病床上躺着的正是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却一直在沉睡中的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