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已经半年了,这些规矩为什么才出来?再说商会有什么资格不让咱们开业?”
那管事道,“城中的商会的确是有权利有阻止店铺开业的权利。”
苏九冷笑,“这规矩谁定的?”
几个管事互相看着,一时也说不上来,只道,“规矩早就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大家一直都是这么认可的。”
“那城中纪府和朱家也受商会的规矩限制?”
“这、”那管事皱眉道,“纪府和朱家是不用的,两家明里服从商会,但实际上,商会的人并不敢约束两家。!”
“这就是了,什么狗屁商会,还不是欺软怕硬!”苏九站起来,“你们谁认识商会在哪,带我过去!”
一管事站起来,“我带九爷过去!”
“好!”
两人出了门,坐上马车,直奔商会所在的地方。
商会在南城一处阁楼中,平时有几个盛京城中德高望重的几个老掌柜坐镇,哪家的伙计受了冤屈,被掌柜的克扣或者拖欠了工钱,不去衙门,先到这来要账,由商会的人去和东家交涉,若是东家是蛮横不讲理的,由商会的做主,找状师,写状子,带着伙计告到衙门里去。
商会刚成立时,这些为拼命百姓设定的规矩,本意的确都是好的,但后来随着商会发展,里面的关系复杂,所有的规矩也都变了味。
城里所有有些地位的商户和商会里都有关系,所以这些商会的元老都是向着商户的,平时有伙计上来告状,大多都被各种理由打发回去。
渐渐的,也就没人上门告状了。
这些商会元老,平时便是喝茶聊天打屁,或者联合起来打压一下小商户,正经事基本不干。
商会的会长每三年一选,商会毕竟还是有些权利的,所以每到选会长的时候,也是城中这些商户掌柜最活跃的时候。
上次那个大金牙带着梁世子找纪余弦,便也是为了做会长。
不过碰上纪余弦比妖精更精的人,也算他倒霉。
苏九到了门外,下了马车,见楼阁古旧,却依旧可以看出曾经的气派,两旁石狮守门,朱漆大门上挂着商会的匾额。
门口还有两个小厮守门,见苏九走过来,立刻伸手拦下,两双势力的眼睛,上下打量苏九,
“找谁,有没有拜帖?”
苏九伸臂左右一推,迈步便往里面走。
两个小厮也没见她使多大力气,却被直直被推翻出去,仰面倒在地上,痛声惨叫。
进了门,苏九一眼便看到朱和城坐在最上首的位置上。
心里顿时了然,怪不得商行开了这么久,商会突然找上门,原来又是朱和城这个老奸巨猾从中作梗。
大厅里还坐了五六个五旬上下的男子,一个个身穿深色锦衣,面露精光,一见便知都是久经商场的老狐狸,此时看到苏九闯进来,顿时齐齐转头。
长欢站在众人中间,年轻虽轻,却身姿挺拔,气质俊朗,丝毫不露怯,似正和众人辩解。
闻声转身,看到苏九,长欢顿时一乐,“老大!”
“这位?”一长者看着苏九皱眉。
长欢笑道,“这是我们商行的掌柜,苏九爷!”
众人都露出恍然之色,看苏九的目光越发多了几分打量和惊奇。
他们对苏九爷这个名字也算早有耳闻了,只是没想到,将商行开的这么大,背后的人竟是如此年轻的少年。
朱和城看着苏九,微微眯眼,目露阴沉。
苏九、不单是商行的掌柜,还是清龙镖局的当家。
上次往徐州运粮的事,就是清龙镖局的镖师押运,如今想来,是这位苏九和纪余弦一同给他下了套。
可笑他纵横商场数十年,竟栽在两个年轻人的手上,不但损失了那么多的粮食,丢了皇商的资格,也间接害死了他的儿子朱质。
朱和城冷冷看着苏九,心中恨意更浓。
“苏掌柜来的正好!”一穿深灰色,瘦面长须的男子撇着嘴道,“咱们商行的几位管事经过商议后,认为你们商行的经营破坏了规矩,从今日起不许再开门营业。”
长欢脸色一冷,刚要顶回去,苏九握住他的手腕,冷声笑道,
“破坏了什么规矩?”
“呛行、压价!这都是咱们生意人的大忌,既然大家都在盛京城中做生意,商会的目的就是维护大多数商户的利益,你们商行损害了大家的利益,就应该关门!”另外一高个子的老者沉声道。
“做生意,各凭本事!你们自己商铺不能吸引客人,关我们商行什么事?想要让我们关门,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苏九清冽一笑,容颜清绝,拉着长欢往外走。
和这些人,根本无需废话!
“苏掌柜,留步!”朱和城突然开口。
苏九转头,“朱掌柜还有何指教?”
“苏掌柜后生可畏,令人佩服!但你要知道,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苏掌柜本不是盛京人,来盛京做生意最好还是遵守这里的规矩!否则你会知道,什么叫螳臂当车!”朱和城自朱质死后,愈发的阴郁肃严,冷冷盯着苏九。
苏九不在意的笑,“朱掌柜预备将我怎样?”
“苏掌柜若是和商会为敌,就是和整个盛京城的商户为敌,将会遭到所有商户的抵制。和商行所有合作的商户都会停止给你们商行供应货物,你们商行的伙计也会因为种种原因辞退不能再留在商行,即便你有货,没有了人,你们商行依旧不可能维持下去!”朱和城胸有成竹的冷笑。
“你们分明是看我们商行赚钱眼红嫉妒!”长欢见众人联合起来欺负他们,忍不住怒声喝道。
“这是规矩!”朱和城端着茶慢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