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上，小乔的眼睛，心中就痛了一痛，“我们原本就是协议婚姻，现在过去了这么久，其实也可以离婚了。”
李明湛瞬间有些恼怒，然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接着又平静下来，声线依旧沉稳，“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穆悠然素来都是有些怕他的，看了他的表情心里就有些惴惴的，却仍是鼓起了勇气，硬着头皮说：“没有为什么，本来就是早就说好的事，虽然拖了一段时间，不过也没什么影响。”
李明湛怒极反笑，“没什么影响？你这个样子躺在我怀里跟我谈离婚，你还说没什么影响？”
穆悠然给他说得面红耳赤，心里又有些难堪，一把拉过墙角的被子盖在身上，有了被子做遮掩，她又有了底气，想起苏筱歆的话，想起安澜的话，想起那张照片，她冷笑着说：“有什么呀，这都是什么社会了，想不到你还这么保守，同居了分手的，结婚了离婚的，不多的是吗？”
想到那个小乔，又恶狠狠的加了一句，“别装的你就好像多纯情似的。”
李明湛的眼里霎时腾出怒火来，他黑亮的眼睛直直盯着穆悠然，只把穆悠然看得心里发毛，面上却又不示弱，只管盯了回去。
“好，我也不问是谁跟你说了些什么，我只问你，这是不是你的真心话？你要离婚，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
他眼里冰霜满溢，说起话来一字一顿没有任何感情，穆悠然心里又有些害怕起来，她不由得低了头。只是安澜的话又不可遏制的回旋在她脑海里，她是替身，苏筱歆是长得像，那么她呢，她是哪里像？
“人家是你的恩人，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命，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又在做什么？搂着别的女人，跟别的女人上床？”穆悠然声音尖利讽刺，说到别的女人的时候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仿佛说的不是她自己。
“我简直都看不起你！”她还不解气，跟着又加了一句。
李明湛已经怒气勃发，前一刻的温馨甜蜜，这一刻已经变得阴沉冰冷，房间里的低气压使穆悠然闭上了眼睛，待她再睁开时，李明湛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地上。
“穆悠然，你现在后悔不觉得有些太晚了吗？又或者你想再回头去找你的景大哥？他这上下怕是已经在美国跟叶家的四小姐双宿双栖了吧？”
穆悠然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不由得抬眼问道：“你说景大哥去了美国？跟叶晁？”
她声音里的关切又刺痛了李明湛，他连声冷笑，“你知道的还蛮清楚的嘛！”
穆悠然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对李明湛说：“你不知道，那个叶晁一直在折磨景大哥，她这次跟景大哥一起去美国定然是不安好心的，还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她说着看看床头柜上的钟表，心里默默算了时差，“算了，现在美国还是凌晨呢，我等过几个小时再给景大哥打电话好了。”
李明湛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两天的奔波，几个小时前的期待，都已经变成笑话一场，他的那些想法，如今看起来，都变得那么荒谬。
罢了，他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