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天的舅舅又开始扯他的工厂。
说当初建厂没钱他到处借钱建,怎么怎么巴拉巴拉;不懂这个行业他怎么去向人学怎么去摸爬滚打混出来,巴拉巴拉;工厂怎么难做,钱怎么难赚,领导的马屁怎么难拍,巴拉巴拉……
舒宁是不懂他厂里的那些生意的,就听着,却发现舅舅这么说着说着,还把桌上两个女人给说眼红了。
一个是舅妈。
她红着眼说她当初跟着舅舅建厂房的时候连房子都没有得住,就在厂里弄了两间房稍微装修了一下,在那里怀孕,在那里生产,在那里做月子,日子有多艰苦。
另外一个张母。
也感慨万千地说:“那个厂能办起来不容易啊,至少说明我弟脑子还是很灵活的,会做人会做生意,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张油他外公外婆都死了,要是能看到家里唯一的儿子现在做老闆了,也会很欣慰吧。”
舒宁从头到尾没有露出半分情绪,身边的张油却拧了下眉头——提他干嘛。
两人都感觉出来,这怕是要准备开始提钱了。
张油率先朝许停那边看了一眼,舒宁也跟着悄无声息地把目光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