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转过头看向他，少年刚洗完澡，一双狭长的眼湿漉漉地看着自己。他的头髮滴着水，从脖颈落到胸肌上。
他赤裸着上半身，身上还都是未来得及擦干水珠。
程澈抿唇，炙热的呼吸落到云想的脸上，沐浴露的香味总是不经意地溜进鼻尖。房间里的氛围莫名暧昧了几分。
云想直直地看着他，只觉得耳尖发烫，而后低下了头。
「身份证发给我爸，是吧？」程澈语气平静地问她。
云想点头，声音发闷，「对。」
程澈察觉到云想的异样，不禁多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那，那我，我先下去了！」云想磕磕巴巴地说。
程澈眯眼，似乎知道为什么了。
「啧，看过这么多次了，还脸红？」他忍不住打趣，语调很散漫。
说话间，他拿出了身份证放到桌子上，拍了反正面，发给了程枭。他的手泡过水后更加白皙漂亮，因为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云想睨着他的手，随后望向他的脸，强硬道：「哪有看过很多次？」
虽然程澈经常穿着坎肩，比赛的时候也是又撩衣服又换衣服的，但是……洗完澡出来，和平时见到赤裸着上身的程澈，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好吧！
当一个男人浑身湿漉漉地出现在一个女人面前的时候，性张力是max的！
同理，女人湿漉漉地出现在男人面前，也一样！
「哦。」程澈忽然笑了。他拿着毛巾擦头髮，懒散道：「是怪我平时给你看少了？」
云想：「……」干嘛把她说的跟老色批一样。
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可是祖国的好花朵。
当然了，如果是这样健硕优越的身材，其实多看几眼谁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云想轻咳一声，默默转移话题，「你身上的味道，挺好闻的。」
程澈微顿。他嘴角微扬，在云想没想到的情况下，忽然靠近云想。
云想吓了一跳，脚步往后退去。后背贴在了桌子上，程澈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扑鼻而来，让云想止不住的脸红心跳。
程澈上前一步，掌心撑在桌子上，故意俯身。
云想的身体后倾，很是不自在。
程澈暧昧地看着云想，故意打趣：「好闻么？」
「好闻……」云想小声回应，身体不停往后退，其实已经没有退路可以退了。
程澈眼看着她的脸慢慢变红。
真是不经逗。
一撩就脸红。
他抬手掐住云想的脸蛋，故意一拉一扯，而后压低了声音叫道：「笨蛋。」
云想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靠的特别近特别近，近到能数清楚他有多少根睫毛。
他指尖温热，落在她的脸庞好像要将她灼伤似的。小鹿乱撞的慌张感，云想算是体会到了。
快撞死了！
程澈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唇，他拉紧了身上的浴巾，声音有些哑，「我妈买的，她不喜欢就给我用了。好像是鼠尾草和海盐的味道。你喜欢，送你。」
「不用。」云想摆手，「阿姨给我准备了沐浴露，我还没来得及用。」
程澈正要进卫生间拿，听到云想说准备了，顿了顿，「好。」
「那，你记得给程叔叔发身份证哈。我下去啦。」云想指了指外面。
她刚要走，眸光看到了程澈衣帽间里的鞋柜。
那双鞋……
程澈顺着云想的目光看过去，道：「我妈买的。」
云想认真脸，「程澈，我们好像是同款。」
她的是粉白色的，程澈的黑白色。
「不是好像，就是同款。」程澈拿起柜子里的吹风机。
云想幽幽看向程澈，哦？
她想起来了。
胡楠给她发的微信内容里说过，她说了找程澈拿主意。所以不止鞋子，她的那些衣服，阿姨应该也都给程澈看过了。
只能说程澈的眼光，还可以。
吹风机的声音入了耳，云想没再说话，赶紧溜了。
程澈看到她逃似的离开，忘记关门又跑回来给他关门。程澈被逗笑了。
云想回到房间，她无意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的脸竟然那么红。
怪不得刚才程澈调侃自己。
云想拍拍自己的脸，不禁嘲笑自己没有出息。
不就是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程澈吗？有什么好害羞的！
云想一边拉开椅子坐下来，一边硬着头皮安慰自己：也没有很好看啊，脸红什么？
哪里好看了？
不就是白了点，不就是身材好了点，不就……呜呜呜呜，好吧，她承认，好看。
云想能骗得了任何人，但是她骗不了自己。
云想趴在了桌子上。
她将ipad壳子拆开，程澈的寸照掉到了她的手心里。
云想望着手心的照片，耳边响起了刚才程澈在门口说的话。
——云想，别耍我。
——云想，我为我之前的不懂事道歉。
云想的眉心跳了一下。
他还说她是笨蛋，明明他才是。
他又没做错事儿，道什么歉？
是她不好才对。
明明说好了他参加网球比赛，赢了就答应他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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