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青自然乐呵呵地答应,把又软又香的少年抱在怀里,慢悠悠地在幽寂的林子里走。
只是走着走着,他的脑袋又不自觉地低下去,嘴唇离怀里的少年越来越近。
眼看又要被这狗舔一口,姜渔又气又好笑,他现在浑身疲倦,没力气再扇人巴掌,便伸出手指抵住那双越靠越近的唇:「不准亲了。」
楚流青便颤着眼睫,用一双绿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要不是现在被人抱着,姜渔多少得一脚踹他脸上。
他哼哼着:「你今天都亲多少次了,把我都亲烦了,你再亲下去,我就不喜欢小狗了。」
楚流青立刻把脑袋抬了上去,嘴巴离姜渔远远的:「不亲了,不亲了,主人不要不喜欢小狗。」
姜渔对这种游戏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又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他伸出指尖,捏着楚流青的下巴,笑盈盈说:「小狗好笨,吃东西还会粘在嘴上,笨蛋小狗。」
楚流青伸出舌.头把唇边的东西舔了进去,乖巧地说:「因为小狗想留一些在路上吃。」
姜渔扑哧一声笑出来:「是什么味道的?就那么好吃?」
楚流青眨巴眨巴眼睛:「甜的,还想吃。」
姜渔鬆手丢开他的脸,对他这副明显讨好的模样完全置之不理,哼哼唧唧说:「不吃了,我要睡觉了,你不许再讲话。」
楚流青张嘴要答应,但又想到姜渔的命令,便只能把嘴巴闭得紧紧的,瞅着姜渔点了点头。
姜渔对他这副听话的模样很是满意,只觉得自从那晚订婚宴过后,心情很久没这么好过了。
他身上披着楚流青特意带来的薄毯子,在微凉的夜风中也不觉得冷,身前的胸膛温热又舒适,像个热烘烘的大暖炉,他没多久便靠在男人胸口,沉沉睡了过去。
姜渔做了个梦。
梦里,他成了一块香气四溢的肉骨头,有一隻灰棕色的长毛大狗,正用毛茸茸的爪子把他抱得紧紧的,湿润的舌.头在他身上舔来舔去,抱着他又亲又啃,弄得他浑身都是黏黏乎乎的水痕。
姜渔挣扎着,那隻大狗却把他抱得越来越紧,生怕他这根骨头跑了一般。
他被勒得很不舒服,没多久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见身上果然趴着一条捲毛狗,原本湿透的灰棕色头髮已经干了,卷捲地蓬鬆起来,垂落在他的脖颈上,弄得他痒痒的。
一条粗.大的舌头正贴在他脸上,像是舔一根香喷喷的骨头一样,津津有味地舔他,姜渔甚至能听到男人用力吞咽口水的声音。
他啪的一巴掌扇过去:「楚流青!」
楚流青今天脸上不知道挨了多少个巴掌,两边脸都有点泛肿,他却仍意犹未尽似的,舔了舔唇角残存的水渍:「嗯呢,宝宝。」
姜渔生气道:「我说了今天不准亲了!」
楚流青两眼真诚地望着他:「宝宝,昨天已经过了,现在是第二天凌晨。」
姜渔抬眼一看墙上的挂钟,果然已经是12点零5分。
楚流青言下之意,他只说了当天不能亲,那么到第二天就可以亲了。
姜渔气得又踹他一脚:「滚!你把我亲得脏死了!」
楚流青:「宝宝不脏,宝宝哪里都香香的...」
姜渔忍住再次想扇人的衝动,往床里面挪了挪,让自己坐得离楚流青远一点,免得又被这狗扑上来舔。
就在这时,他手背忽然触碰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事物,回头一看,吓得魂差点没飞出去。
姜渔几乎是崩溃地发出一声尖叫:「它为什么会在这里!」
床上的小青蛇一半身子藏在枕头下面,支棱着个绿油油的脑袋,圆溜溜的黑眼珠子望着姜渔:「嘶嘶~」
楚流青说:「小青认你为主人,一直在这里等你回家呢。」
姜渔尖声道:「谁要当它的主人!你还不快把它拿开!」
那小青蛇仿佛听得懂人言,不待人动手,自己便哧溜哧溜地从枕头底下梭了出来,不过,他却没去找楚流青,而是贴在姜渔的脚踝处,用细长的身体在少年脚踝上缠了一圈,嘴里的信子嘶嘶吐出来,舔.舐在雪白细嫩的皮肤上,眼睛一眨一眨,献殷勤似的。
不过姜渔一点也没接收到这条蛇的信号,要不是他怕得都不敢去摸,他简直想把这条蛇一把扔在楚流青脸上。
「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拿开啊啊啊啊!」
楚流青这才对小蛇伸出手,声线慵懒道:「小青,过来。」
可往常他一叫就会顺着他的手爬上来的小青蛇,此刻却仿佛突然不听话了,缠着姜渔的脚踝不放,尖尖细细的尾巴甩来甩去,脑袋贴在姜渔皮肤上又挨又蹭。
姜渔:「... ...」
他第一次觉得一条蛇狗里狗气的。
小青蛇最终被楚流青强行抓走了,男人把它关进了一个竹编的小篓子里,回来时脸色还不太好看。
姜渔看他这副模样,心领神会,勾着唇角问:「小狗吃醋了?」
楚流青握着姜渔刚才被蛇缠过的脚踝,用脸蹭了蹭:「宝宝以后不要给它亲好不好?」
姜渔说:「那你以后别让它看着我呀,又不是我想给它亲的。」
楚流青一双丹凤眼幽幽的:「可是,不看着宝宝,宝宝会逃跑的,还会有别的坏狗来抢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