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松寒大中午的不睡觉,盯着电脑咬牙切齿,旁边的同事看见了好奇地问:“怎么了脸这么臭。”
卫松寒:“想给温诉一拳。”
同事:“??”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卫松寒干脆上天台买了瓶水,坐在椅子上边喝碳酸边在心里把温诉喷了三遍。
自从半年前,温诉的方案过到他手里来审,基本是客户要1,温诉要在1旁边添朵花;客户要1+2,他写个6-3。不算跑题,但非常多此一举。
别人说,根本原因是他俩对于完成工作的理念不一致。
卫松寒却觉得,他和温诉就是性格不合,八字也不合。没见过别的同事审温诉的方案时他也这么作妖的。
他他妈的就是故意玩儿自己。
卫松寒轻捏手腕的红绳,心里盘算着哪天找人算一卦,说不定真能算出来他和他命里犯冲。
烦躁着烦躁着,卫松寒就划开手机锁屏,因为上一次没来得及调回主界面,相册里的照片迎面弹了出来。
浅金色的一片底色上,静静摇曳着几缕碎光,仿佛是从混乱背景里生长出的花。
——不过因为被放大了好几倍,画质显得很糊。
卫松寒缩小画面,发现原来那是一只眼睛。
还是那个叫“Rei”的小偶像的眼睛。
卫松寒:“。”
……他刚才放大这玩意儿干嘛?
有病?
卫松寒把碳酸往旁一丢,抓了把自己的头发,指腹就不经意擦过额角一道疤痕。
直径不足一厘米,已经结痂,再晚点去医院估计都要愈合了。
卫松寒的动作停住。
数秒过后,他缓慢地坐直身体,点开手机,打开了和卫欢的聊天框。
没等他输入出个所以然来,卫欢那边突然弹来一条消息:“我搞到Break一周年的live门票了!你大后天有空没?”
卫松寒:“你这回又被鸽了?”
卫欢:“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福气我只留给你。”
卫松寒沉默。
“不去。对三流偶砚删停像不感兴趣。”
意料之中的回答。卫欢其实也就随口一问。
地偶的live会场不比那些明星的,又闷又小,要在里面坐整整两个小时,对不喜欢的人来说跟酷刑没两样。她这大少爷弟弟就更别提了。
于是,卫欢结束了话题切屏出去,谁想卫松寒的消息下一秒又从屏幕上方弹出来。
“但你实在找不到人的话,也行。”
也行?
什么也行?
跟她一起去也行?
卫欢:“红豆泥???”
“嗯。”
停顿了下:
“但我得先看看这次的宣传图。”
卫欢:“?”
好在卫欢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最终也没想出哪里不对。
正午日头太大,卫松寒在阴影里斜倚着墙,目光在屏幕上静了几秒,才点开卫欢发来的图片。
新的宣传图依旧保留着“Break”特有的绚丽而凌乱的颜色风格。
极简的灰白墙壁中央,五个长相风格各异的年轻男人穿着各种皮质的、合成纤维的以及带有反光材料的撞色衣服。每一个人都略有不同。左数第二个人的黑色牛仔裤上甚至还有个仿佛被怪物撕咬后的破洞。
卫欢说这次的服装参考了废土风。
卫松寒对废不废土的半点兴趣没有,但这次怎么一个穿裙子的也没有。
他对着屏幕上清一色穿裤子的偶像静了几秒,又静了几秒。
从Rei头顶那一撮挑染的金发慢慢扫到腿上的马丁靴,问卫欢:
“这次的算什么?男装废土?”
卫松寒没怎么观察过其他女生,但Rei这次只是不穿裙子、戴了假发,整个人氛围都变了很多,有股冷冰冰的力量感。
在镜头里,他眼底夹杂着一丝轻蔑。
这底子,三流?
“什么男装?”卫欢回他。
卫松寒:“这次的不就是男装?这团的平均身高是挺高。”
图上的Rei不仅胸口平坦,手臂还有流畅的肌肉线条。跟那天比起来根本判若两人。
卫欢:“??”
向来打字飞快的卫欢不知为何沉默了,直到卫松寒把塑料瓶丢进垃圾桶,准备回办公室,她才像终于找到了这段对话无法对上频道的原因——
“就是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才是他们的正装?”
卫欢:“这是男团,我哥们。”
卫松寒:“。”
卫松寒:“哈?”
第4章卫先生看起来是个直男
之后发生的对话大致如下:
——“你他妈怎么不早说?”
——“我难道没说吗?”
——“你说个屁。”
——“但你也没问啊。”
——“我是神算,看一眼就知道他是男是女?”
总之,为了拉卫松寒一起看live,卫欢难得低一次头:对对对,都是我的错。
卫松寒:“不去了。”
卫欢:“??你他妈”
卫松寒这次拒绝得彻底,手机一关,任后面十几条消息轰过来也无动于衷。
怪不得呢。
他想。
怪不得当时在咖啡厅就觉得Rei长得很高,抬一下眼睫毛几乎能跟自己平视。
怪不得声音听起来显得低沉。
怪不得当时牵他手时的触感骨节凸出,根本没想象中那么——
卫松寒想到这里就不想想了,皱眉抿唇,一张脸阴沉得好像别人欠了他五百万。
和他关系不错的某同事正在走廊上和温诉说话,看见卫松寒走过来,侃道:“卫哥,咋了?被坏女人甩了?”
卫松寒平时对这种玩笑还能笑骂回去,今天却倏地抬眼看了过来,黑漆漆的眸子沉在眼皮底下,同事吓得连咽几口唾沫:“咋、咋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