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电梯到了楼层,经纪人许章等他俩好久了,见人来了,赶紧叫人过来该补妆的补妆,该换衣服的换衣服。
“记者,还有其他公司的人,今晚都会来。你俩该怎样就怎样,我是不担心。大老板不跟你们坐一桌,他要是问你们什么,你们就答就行了。”她提醒道,“温诉,你礼貌点啊。”
许章对这个节目比较重视,尤其温诉红了以后,后续要怎么发展必须做好规划。
难得这么有才华又这么年轻,别红了几个月就糊了。
“哈哈哈哈,你只要别惹他,我诉哥基本还是很有礼貌的。”云文筝调侃道。
温诉翻了个白眼。
晚上的酒宴他们实际就是去走个过场的,赞助商要是对他们感兴趣,还能聊几句,没兴趣的话,席间基本也没他们发言的地方。
温诉已经在想结束后,晚上去哪儿玩了。
“去看电影吧。”温诉在看电影票。
云文筝道:“也行。不然过几天就没得玩了。”
许章:“……你俩能别这么懒散么我说。”
温诉参加节目跟平时休息不是一个状态。
那段时间,他每天只睡三小时。其他人都以为温诉是天赋高,老天赏饭吃。
的确,天赋是有的,但谁又知道这人半夜四点还在录音室里练习呢。跟不要命一样。
所以许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天色渐暗,他们收拾妥当,乘着公司派来的车一起前往晚宴会场。
这次来了不少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温诉和云文筝简单和导演以及几个眼熟的艺人打了招呼就落座了。
宴会厅的那顶大吊灯璀璨夺目得很,装潢都是精心布置,看得出来,这位赞助商给节目提供了不少物质支持。
“说是要来了。人呢?怎么没看到……”云文筝在旁边小声说,“哦?那个是不是?导演都站起来了。”
温诉端着酒杯,闻言,跟着他的目光回头一扫。
入口处,导演和几个执行人,连带着记者都围了上去。
看来是那位金主驾到了。
“……舟车劳顿,辛苦了。小卫总今天几点到的?早知道就派车去接你了。”
云文筝道:“没见过导演说话有这么客气的时候,看来就是了。”
旁边有人说:“我记得那边的老板就是姓卫来着。叫什么卫……卫什么寒来的。”
云文筝笑道:“你不也没记住么!”
没人注意到,温诉晃悠着酒杯的手在听到那两个字时,忽地停了。
那副时刻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没了。
人声嘈杂,他像被什么东西钉在了椅子上,朝着那边的目光一动不动。没法动。
只能呆呆地,望着那个人从导演和记者的包围里走出来。
男人穿着周正的西装,领带熨烫得一丝不苟,额发则完全撩了起来,露出浓黑的眉与锐利的眼睛,显得严肃冷酷。
导演讨好地和他说话,他低头回应得礼貌,但笑容很淡。
气质变了很多。
陌生得几乎没法将那张熟悉的脸和过去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温诉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死死地凝滞,脑子里过电一样的发空发白。
云文筝喊了他三声,温诉都没回答,他落在一边的手指,收拢握紧,一根一根,已经攥得骨指发白。
“温诉?”
他拍了温诉一下,温诉才回过神似地,看他。
“怎么了?”云文筝开玩笑地望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还以为你对帅哥不感兴趣呢。被迷晕了?”
他啧啧两声,看着男人和导演他们落座:“这何止是年轻,看起来跟咱们差不多
大啊?长这么帅,怎么也得有主了吧?”
温诉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他不可能知道。
他转回头,喝了口酒,这个动作难掩得显出了僵硬。
云文筝却越说越有劲了:“走,咱们去那边敬杯酒吧。”
他抓温诉的手,伸过去却发现那只手纹丝不动,冰冰冷冷的。
温诉低着头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别啊,我一个人去显得多奇怪。”
云文筝回头发现那边桌子都快被其他小艺人围满了。
“我靠,再不去要没位了。走啦温诉,你平时那么社牛,现在怎么怂了?”
也许是他们这边动静大了点,但宴会厅放着音乐,本来就很吵,不知为何,那边桌上的人却抬头朝他们看来。
正好,温诉站了起来。
没有任何眼神交汇。温诉垂着眼睫,只感觉一道视线轻飘飘地从他身上擦过,没有停留,很快就移开了。
他咬住下唇,缓慢地、无声地吐了口气。
云文筝吹了个口哨:“人家往我们这边看了诶。你真不去?”
温诉摇头。
“那我自己去喽?”
温诉点头:“你出来以后给我打电话。”
云文筝应了声,温诉头也不回,快步离开了会场。
外面走廊的空调开得没那么低,温诉依旧感觉手脚发凉。
他在窗边站了会儿,僵直的大脑没法很好地运转。
世上还能有这么巧的事?
他有些好笑地想着。
但也只能是巧合了。
……如果不是巧合,温诉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台上永远那么自信张扬的大明星,眼下却心绪杂乱得跟个石像般动弹不得。
他打开手机,看着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场的电影票。
伸手把它取消掉了。
想回去睡觉了。
这是温诉昏沉沉的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第66章“……温诉。”
温诉的房间是和云文筝合租的。
当初他只身一个人跑到湛都来,卡里的钱只够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大都会租三个月的房子。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