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头不再去看,垂落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如果再来打扰已婚人士,下次我就报警了。”
随着这话留下的,是无情被关上的大门。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在楼洞,最后只剩少年回荡的每个字落在心上。
如果所有权势可以换来这一刻的点头,他会毫不犹豫抛下一切来赎罪。
可已经发生的事无力改变,留下的伤害无法抹去。
‘已婚’两个字更把双手奉上的心狠狠踩在地上,给了最是沉重一击。
迟到的醒悟,让他连一点挽留的机会都没有,无数个日夜的寻找和等待,终于等来重逢这天却直接被判了死刑。
他怎么甘心。
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
傅尤想起刚刚不小心看到的那抹小身影,以及两人见面这么久,没有出现过的所谓‘男主人’。
再迈开脚步前,目光深深落在简陋的大门上。
等到楼道脚步渐行渐远,靠在门边的许白整个人像泄了气,努力愈合的伤又一次被撕开,疼得无力坐在地上。
突然,一道声音从耳边响起:“爸爸,你很难过,小希看出来了。”
许白抬头看到许小希站在自己面前,小眉头不悦地拧起,连两条冲天辫都写着‘有人欺负爸爸,我不开心’。
小小五官虽还没长开,可深邃又立体像极了另一个人的缩小版,连不开心起来的模样都如出一辙。
许白庆幸刚刚自己把许小希挡住,他勉强扯出一抹笑:“爸爸没事。”
可已经四岁的小孩不再那么容易上当,“爸爸不要不开心,我和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软软小手抚摸过脸颊,惹来心头一软,想起小丫头的身体情况,许白眼眶蓦地一红,把人抱在怀里,“这话是你说的,要永远陪在爸爸身边,不可以食言。”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如今他只想保护好两个孩子,只想他们幸福安康。这一次,他身边不再是一个人了。
隔天许白接到郁邵电话,提出要陪他放学一起接送两个孩子。
许白想到至今还没给出的答复便答应了。
坐上车后,直接开门见山说出想好的说辞:“师哥,我认真想了很久,抱歉,你值得更好的。”
郁邵无奈笑道:“Moore,真的不再考虑下么?”
五年前因为一开始没有果断拒绝让自己越陷越深,这次许白没有拖泥带水,给了肯定回答。
完全在预料中的答复,郁邵并没有强求:“是因为他吗?”
“不是。”许白摇头:“那些都已经过去,和他更不可能了。”
“Moore。”郁邵顿了几秒,语重心长地问:“如果ga生理反应对信息素再次不受控的依赖,如果他做了改变,付出曾经伤害你的代价,你还会这么肯定地回答吗?”
这个问题,让许白彻底沉默住。
腺体无法切除,那道烙印一直都在,上次不过肌肤接触,不过感受到一点信息素,便需要加一倍剂量才能压制住痛苦。
这是ga与生俱来的弱势,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可以肯定,自己不会再像五年前那样,再傻傻被骗了。
一直到下车,许白都没有给出答案,可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一些事挑开了说反而更能坦荡,车上一幕并没影响两人的情绪。
因为工作原因,郁邵上门次数比较多,这么多年也早已经和两小只打成一片,隔三差五都会给孩子们买些零食。
许小希见到郁邵,开心地扑了过去:“郁叔叔!”
郁邵把准备好的小礼物送上,被小丫头两条四不像的辫子逗得直笑:“看来今天是你爸爸帮你扎的。”
许白虽靠的是画画这个饭碗
,可那双手除了画画之外,干其他一概不行,如果许小希的辫子是歪瓜裂枣状,百分百出自他手。
“郁叔叔真厉害,不过我爸爸最近进步好多了,至少没让头发分家。”
许白:“……”
小棉袄揭老底的时候到处漏风。
许白被说得难为情,忙打断这个话题:“哥哥还在等我们呢。”
因为偷渡原因,两个孩子至今无法落户,当初上学问题还是时淮景帮的忙,为了避开一些不必要麻烦,两人分开在不同幼儿园里。
虽然平时没少受毒舌打击,但提到许小逸,许小希脸上是掩不住的开心,“那爸爸牵牵,一起接哥哥回家。”
说完另一只手牵着郁邵,把自己夹在中间蹦蹦跳跳地,两条小辫子悬在半空落下俏皮又可爱。
殊不知,这一幕落入不远处车里那双黑眸里。
中间小女孩虽看不清容貌,可每个肢体动作都洋溢着幸福,像极和谐的一家三口深深刺痛心脏。
感受到后座男人越发阴郁的气息,马伯出声道:“傅少,这边调查过了,之所以一直找不到许二少爷,是因为他在A国,至今还是黑户的身份。”
傅尤注意力全投在那走进停车场的三抹身影,可随即浑身微怔,“黑户?”
“是的。”
傅尤眸底的黯淡因为这两个字消失殆尽,像是绝望中看到希望的光。
——黑户根本无法登记结婚。
白白果然在骗他!
可随即,目光又再次落在小身影上。
没有结婚,那这个小女孩又是谁?
隔天,许小希在认真记录小账本时,突然听到敲门声。
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警惕地盯着大门,谨记许白带许小逸上超市前留下不能给陌生人开门的叮嘱,许小希小心翼翼地搬起椅子,透过猫眼观察。
是个她从未见过的人,不仅和她一样是Y国人长相,更是比爸爸和哥哥都好看。
可许小希看着看着觉得不对,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