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无闻并非软柿子,对付醉无闻,根本不能掉以轻心。
思及此,季子匪面上挂着歉意的笑容,“三公子错怪本官了,本官并非此意。只是两件事却有巧合之处,而本官听闻三公子并不会武功,面对层层叠叠的追杀,故而,本官很好奇三公子如何能逃过此劫。”
话虽如此,可他语气中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歉意。
“季大人,与其在我这磨嘴皮子,还不如去现场走走,兴许能发现新的线索。”
醉无闻听出了季子匪的意有所指。
他是在逼自己说出那日到底是谁杀了杀手。
如此心知肚明的事,偏偏要摆在台面上。
季子匪这拙劣的演技,还真是令人作呕。
醉无闻又岂能如季子匪所愿,风难萧的名字宛如一个禁区,他不能再让风难萧受到半点伤害。
“三公子所言甚是,那本官就不打扰了。”
季子匪顺水推舟,离开了太傅府。
望着季子匪离开的背影,醉无闻只觉这件事没完,他往后还会继续和季子匪打交道。
只是,镇抚司也被雁南归染指了。
他还有必要去镇抚司吗?
算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
他不能因为雁南归染指镇抚司而不进,连镇抚司都有雁南归的人,其他职位想必也不少。
相比之下,镇抚司算是干净许多。
呼!
长吐一口浊气,醉无闻懒散地迈着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间,自始至终,他都未瞧见醉青云的出现。
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说不出的古怪。
醉青云身为一家之主,镇抚司来人居然避而不见,这不符合常理。
可是……
算了,睡觉。
醉无闻合衣而眠。
这一觉他睡的并不踏实。
夜黑风高,凉风习习。
瓦砾之下,有一道残影般的脚步踏过,只见,他身影如鬼魅,奔走在城西街的屋顶之上,最终抵达那间被封禁的住户。
一双如鹰的眼睛朝四处打量,片刻后,掀开一片瓦砾,望着堂前坐满的众人。
其中,便有那位一身血服,端正坐在主位的受害者。
堂下的谈话听不真切,只听见了只言片语。
听见风难萧的名字,黑衣人神色一凛,差点将手中的瓦砾捏碎,幸好理智尚存,才没有闹出动静。
暗自记下堂前众人的面貌,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众人还在商讨,殊不知,他们的计划已经被人识破。
黑衣人在暮色保护下,悄无声息的潜入太傅府。
准确无误的猫在醉无闻的窗台下,从怀中拿出一张字条,悄然地将窗户打开,偷瞄一眼,将字条压在惊木下,又悄无声息地潜入夜色中,不知所踪。
原本睡意尚浅的醉无闻听见动静,立马起身查看,借着窗外透露的月光,他发现惊木下压着一张字条。
谁来过?
醉无闻狐疑的打开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城西街诈尸。
诈尸?
这么说城西街遇刺只是个幌子。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转移视线。
那枚玉佩也是!
只是,这张字条又是谁放的?
藏在黑暗中的人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
又或者这句话本身就是个陷阱。
站在窗前思考良久,醉无闻将字条丢进留下的一盏烛火中,不管这张字条上的内容是否属实,这张字条都不能留。
细致的瞧了一眼周围是否有残留的痕迹,没有察觉到异样,醉无闻才安心的回到榻上休息。
……
翌日。
清晨的曦光洒在窗台上。
外面喧闹的声音将醉无闻从梦中吵醒。
揉了揉发胀的脑袋,醉无闻从榻上爬起来,刚打开门,就瞧见两道身影在他院子乱窜。
其中一位年老的正拿着扫帚,追赶年少的少年。
似乎不解气,年老的一边骂一边打。
醉无闻兴致怏怏的关上门,这种特别违和的场景,只会是在他的二哥归家时出现。
醉青云会一改往日的冷面,变得活灵活现,宛如一个老顽童。
不过,也只有在他二哥面前,醉青云会拿出身为父亲的慈祥。
对他而言,不过是多了一道被父亲无视的伤口而言。
醉无闻微吐一口浊气,院中的热闹与他房间的孤寂形成鲜明的反比,索性历经了两世,他已经习惯了。
况且,他的父亲不由分说的对他下手,在他心中,醉青云只是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诶,醉无闻,都是同一个爹,怎么他就不喜欢你?”小豆包不理解醉青云的做法,哪怕他们的母亲不同,那都是醉青云用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妻子,怎么会如此区别对待。
“不知道。”
醉无闻从记事起,醉青云对他的态度就算不上热络。
他以为醉青云对所有人都一样,直到无意间看见二哥被醉青云追着跑进自己院子,他才发现醉青云只是对他不关切。
而且,伺候他母亲的下人,在他母亲与醉青云和离后,都被醉青云以各种理由送走。
至于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醉无闻不知。
“三弟,快出来帮我啊!”熟稔的语气传进醉无闻的耳底,醉无闻垂眸捻思,若是前世,他兴许会出面帮二哥挡住醉青云的怒火。
但历经一世后,他不想了。
醉青云既然不在意他,他又何必自讨苦吃,上赶着在醉青云面前找存在感。
既然如此,他就当做没听见。
外面的人迟迟没等到回应,无趣的嘟哝着嘴,眼底一暗,瞧着扫帚即将打到自己身上,他躬身一闪,朝着院外跑去。
“醉无闻,我刚刚从他身上察觉到恨意,他为什么恨你?”
第15章就不能将他一起顺带带走
醉无闻避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