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没事吧?」

春喜的声音拉回了林西的思绪,道:「父皇是否知晓此事?」

「主子出事,奴才哪敢瞒着皇上,皇上在床前守了主子一夜,直到早朝时方才离开。」

「父皇……」听到春喜这么说,林西心里难免有所触动。

「皇上说愧对主子,让主子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以后每日都会来,陪伴主子度过最难挨的日子。」

「父皇当真这般说?」

「嗯。」春喜重重地点头,小声说道:「皇上见主子那般痛苦,都心疼哭了,说了许多话。」

「都说了什么?」

春喜想了想,将昨晚林扈说的话,详细地转述给林西听。

林西听后百感交集,刚刚动摇的心,也因为这番话坚定了下来,「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能轻易放弃才是。」

林西的声音很小,春喜没有听清,靠近了些许,问道:「主子,您说什么?」

「没事。去把花姨娘叫来,我有事要问她。」

「好,奴才这就去。」

春喜转身出了寝殿,将门口守着的春寿叫了过来,道:「你进去侍候着,我去叫花姨娘。」

「叫花姨娘,可是主子又不好了?」

「快『呸呸呸』,说什么呢,主子好得很。」

「呸!」春寿抽了嘴巴一下,道:「瞧我这张嘴,该打!」

春喜缓了脸色,道:「你快进去,我去去就来。」

「好。」

林西见春寿进来,道:「去给我倒杯水来。」

「是,奴才这就去。」

见春寿转身要走,林西出声说道:「一杯温水便可。」

「是,主子。」

春寿来到桌边,给他倒了杯温水。

林西伸手接了过来,一口气将水喝完,干涩的喉咙才算舒服了些许。

等了没一会儿,春喜和花海棠相继走了进来。

「参见殿下。」花海棠来到近前微微福了福身。

「免礼。」林西虚弱地笑了笑,道:「昨晚的事多谢花姨娘。」

花海棠起身,笑着说道:「殿下莫不是忘了,您和奴家可是合作伙伴,奴家还等着和殿下一起赚钱呢。」

「没错,我们是合作伙伴。」林西会心地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直接进入正题,道:「花姨娘,我的药瘾何时会发作,每次发作会持续多久,以后可会发生变化?」

花海棠自然地坐到了床上,道:「初时会多一些,一日会发作两到三次,之后会逐渐减少,每次发作的时间不定。」

听着花海棠的话,林西的嘴角勾起苦笑,道:「花姨娘说话还真是一点修饰皆无。」

「奴家觉得殿下想听实话,所以并未拐弯抹角。」

「花姨娘说的没错。」林西深吸一口气,实话实说道:「只是那种滋味太过痛苦,我怕我受不住。」

「说实话,奴家也没想到经历过昨晚后,您还能如此平静。」

「若我说这只是伪装,花姨娘可信?」

「信。殿下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年,会怕是理所当然,别说殿下,便是成年人承受这样的痛苦,多半也会熬不住。不过,殿下若想像常人一样生活,这个过程是必须的,无论多么痛苦,殿下都得熬过去。」

林西刚想说话,门外突然传来通秉声,道:「主子,五皇子殿下求见。」

林西微微挑了挑眉,抬头看向春喜,道:「之前你和关胜清点库房,可清点仔细了?」

「主子放心,奴才十分仔细,但凡皇上赏您的,就算一块边角料,奴才都没落下。」

林西忍不住扬起嘴角,却训斥道:「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父皇赏我的都是奇珍异宝,价值连城,哪有什么边角料。再者,咱们都是实事求是,经你这么一说,岂不让人觉得我们在讹人,以后机灵着点,别笨嘴拙舌的。」

「是是是,主子教训的是,咱们都是实事求是,不存在讹人。」

花海棠虽然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听他们这两句话,多少明白了点,小声说道:「殿下,你们这是在合谋坑谁?」

「嘘。」林西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花姨娘,你可不能乱说,我们可没合谋,也没坑谁。」

「听闻殿下和五皇子一起长大,感情甚笃,看来传言不可信啊。」花海棠很聪明,听他们俩的对话,再结合昨晚林扈说的,多少能猜到一些。

「花姨娘,有些事无需说出来,心照不宣即可。」林西扬声说道:「请皇弟进来。」

春喜担忧地说道:「殿下,您身子不适,不易见客。」

林西苦中作乐地说道:「我现今的处境很惨,能让自己儘快摆脱这种自怨自艾的情绪,最有效的方法便是瞧一瞧比我更惨的,这种机会不多,可不容错过。」

「噗呲!」花海棠忍不住笑出了声,道:「殿下还真是顽皮得很。」

被花海棠这么说,林西脸上不禁一热,连忙说道:「花姨娘,你还是躲躲吧,你如今是我的秘密法宝,可不能让人瞧了去。」

花海棠点点头,道:「那奴家便躲一躲。」

花海棠刚躲到了屏风之后,殿门就被推开,林玖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快步来到床前,躬身行礼道:「参见皇兄。」

「免礼,我们之间何须多礼。」林西装模作样地挥挥手,随即问道:「皇弟,怎么有空过来,今日不用去上书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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