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点点头,道:「是,殿下,就是她们。」
林西接着问道:「她们可与德妃跪在一处?」
余庆回想了一下,道:「并不在一处,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那这么说,三人已经打算和德妃划清界限,将事实真相说出……」林西想了想,道:「不对,若当真这般顺利,父皇又怎会让我去御书房?公公回去时,可曾看到广信公公?」
余庆摇摇头,道:「奴才回去时,广信有事外出,奴才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看来广信公公的调查并不顺利。」林西笑了笑,转头看向春喜,道:「去给我拿拐杖来。」
春喜提议道:「主子,还是让奴才背您过去吧,万一您再受伤,皇上绝饶不了奴才。」
「就你这小身板?」林西思量了思量,道:「去请杨指挥使吧,让他过来背我。」
春喜本想争辩,可一想到皇上还在等着,便领命而去。
很快,杨潇便进了寝殿,背着林西一路来到宫门口,上了车辇。
半盏茶后,林西在杨潇的搀扶下下了车,又一路背着来到御书房门口,春喜这才将拐杖递给林西。
正候在御书房外的林耀见林西来了,连忙走了过去,行礼道:「参见太子。」
林西见他站在门外有些意外,道:「二皇兄免礼。」
林耀看了看林西绑着夹板的脚,道:「太子怎会来此?」
「父皇召见。二皇兄怎么不进去?」
林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父皇让我在外面候着。」
林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余庆打断两人的对话,道:「殿下,皇上还在等着,您看……」
「皇兄见谅,父皇还在等着,我得先进去,有事过后再聊。」
林耀想说什么,可林西身边站着余庆,又不好多说,只能点了点头,道:「好。」
林西拄着拐进殿时,广信已经回来,殿中除了孙茹等人外,还有一名男子,身上穿着太医院的常服,看着有些面生,想来应该是给孙茹看过诊的太医。
林扈见林西进来,忙说道:「西儿来了,不必行礼了,赶紧坐下。」
「谢父皇。」林西也没矫情,他这种情况确实站不了。
在他来之前,就已备好了椅子,广信和余庆搀扶着他坐下。
孙茹转头看了看林西受伤的脚,随即便移开了目光。
「父皇,您召儿臣过来,有何吩咐?」
林扈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众人,道:「是为德妃小产一事。广信,你将之前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于太子听。」
「是,皇上。」广信将殿中孙茹四人的争执详细地说了一遍。
林西听得一怔,看向一旁跪着的孙茹,看来是他小瞧了这些被困在宫中的女子。他沉吟了一会儿,看向殿中跪着的太医,道:「这位是……」
胡连均连忙答道:「回殿下,臣胡连均,现在太医院当值。」
「原来是胡太医。」林西顿了顿,接着说道:「胡太医,德妃娘娘的胎像如何?」
「回殿下,德妃娘娘的胎像很好,臣每次看诊都有记录。」胡连均从袖中掏出册子呈于头顶,道:「这是脉案,请殿下过目。」
余庆将册子接了过来,呈给林西。
林西打开册子,仔细看了看,上面确实记录得很详细。林西看完后合上册子,转头看向余庆,示意他附耳过来。
余庆会意,连忙弯下腰,方便林西说话。林西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余庆听后点点头,随即躬身退出殿外。
林扈看在眼里,却并未出声阻止,也未因此询问林西,足见他对林西是绝对的信任。
林西抬头看向林扈,道:「父皇,德妃娘娘小产后,是谁给娘娘看的诊?」
「是汪桥,可要召他过来?」
林西点点头,道「儿臣确有几个问题要问他。」
林扈看向关心,吩咐道:「去把汪桥叫来。」
「是,皇上。」
广信躬身退出殿外,派人去传召汪桥,随后便又回到殿内。
林西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柳莹儿身上,问道:「柳嫔小产是在何时,是哪位太医给你看的诊?」
柳莹儿抬头看了一眼林西,道:「回太子,嫔妾是前年七月小产,给嫔妾看诊的正是胡太医。」
林西又看向徐敏书和张明丽,道:「徐嫔和张贵人小产又是在何时,给两位看诊的又是哪位太医?」
徐敏书率先答道:「回殿下,嫔妾是去年十月小产,看诊的太医也是胡太医」
张明丽随后答道:「嫔妾是今年五月小产,看诊的太医……是胡太医。」
「都是胡太医。」林西意味深长地看着胡连均,道:「怎么胡太医看诊的嫔妃都小产了,这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胡连均低垂着头,林西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从他慢慢握紧的拳头,看出他的紧张。
「殿下,臣入驻太医院以来,一直勤勤恳恳,从不敢有半分懈怠,臣……」胡连均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林西,道:「殿下,是有人暗中陷害微臣,想置微臣于死地!」
林西挑挑眉,道:「哦?那胡太医可知这个陷害你的人是谁?」
「微臣在宫中谨小慎微,唯恐得罪哪位贵人……唯一得罪过的便是淑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