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时间门,他虽在广宁,却对林西的事知之甚详,每月的密信成了他最为期待的事,而在这些文字中,他对林西的感情慢慢发生转变,由最初的同情和怜悯,变成了禁忌之情。

『啪』,烛火响了一下,打断了焦战的思绪,他小心地将水晶球收了起来,随即吹熄了烛火,躺上了床。

时间门过得很快,转眼新年已过,来到了春暖花开的月。

御书房内,林扈大发雷霆,将手里的奏摺扔到了郭江的身上,道:「朕派去甘肃的巡抚,不是被山匪截杀,就是暴毙而亡,怎么,那地方别人去不了,只有本地人才能活?让你派人去查,你就给朕这个?」

「皇上,臣确实派人去了甘肃,可人刚到境内,就有山匪劫道,若不是他们跑得快,恐怕和那些派去的巡抚一样,丢了性命。」

「甘肃的匪患如此猖獗,为何无人剿匪?」

「回陛下,甘肃地形十分复杂,山匪多为本地流民,熟悉地貌,常年居于山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故山匪猖獗。本地都指挥使司曾多次围剿,见效甚微,损耗巨大,便……」

郭江不好再说下去,但他确定林扈明白他的意思。

「便不管了?简直是岂有此理!」林扈闻言怒不可遏。

「咳,咳咳!」林扈突然咳了起来。

余庆见状连忙端起茶水,呈到他面前,道:「皇上,您消消气,喝点水润润喉,切莫气坏了身子。」

林扈突然觉得喉头一热,连忙掏出帕子捂住了嘴巴,随即挥挥手,道:「退下。」

郭江如临大赦,连忙捡起地上的奏摺,躬身退出了大殿。

待他离开,林扈才打开帕子看了看,一抹鲜红出现在眼前。

余庆面色一变,道:「皇上,您……」

林扈面色一肃,低声说道:「休要大惊小怪!」

余庆下意识地看向门口,道:「皇上,奴才这就去太医院。」

「不必。朕的身子没事,就是刚刚气得狠了,调养几日便好。你记住,此事切不可告诉西儿,听明白了吗?」

余庆眉头皱紧,道:「皇上,您都吐血了,还是让太医瞧瞧吧,万一是心怀不轨之人下了毒,耽搁下去可就不好了。」

「朕的身子心里清楚,不必大惊小怪,若你敢露了消息,朕定重罚不饶!」

「是,皇上。」余庆虽然躬身应诺,却还是忧心忡忡,若仅是普通病症,林扈又何必这般郑重叮嘱,可他日日守在林扈身边,他若得了重症,自己怎会不知?

余庆和广信从小伴着他长大,林扈自然清楚他们的心思,安抚道:「放心吧,为了西儿,朕不会有事。」

听林扈提起林西,余庆顺势说道:「皇上,太子虽然聪慧,可年纪还小,斗不过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还需您照看。」

林扈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说道:「余庆啊,你跟了朕多少年了?」

「奴才十二便追随皇上左右,至今已经十八年了。」

「十八年?」林扈长长地嘆了口气,道:「这般说来,你今年五十了。」

「是,奴才年岁大了,反应也不如以前,蒙皇上不弃,还留在身边,奴才感激。」

「朕比你小两岁,每日养尊处优,可这身子不如你。」

「皇上日夜操劳国事,所忧的是天下百姓,而奴才只照顾您一人,皇上要比奴才累了千倍万倍。」余庆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道:「皇上,为了太子,您千万保重身体!」

「朕这一生无愧于黎民百姓,能做的,都已尽力做好,唯独对不住的便是西儿。若不是朕自以为是,又怎会让他尝尽苦痛。若是能长长久久地看着他,朕何尝不想,只是天命不可违啊。」

林扈的话让余庆心生惶恐,忙说道:「皇上,您的身子到底如何了?若宫中太医束手无策,还有花海棠,她连太子殿下的毒都能解,定能治好皇上的病。」

「放心,若能活着,朕还不想死,况且你说的没错,西儿还年幼,斗不过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朕得好好为他铺路。只是……」林扈顿了顿,接着说道:「余庆啊,若朕哪天突然撑不住了,西儿便交给你们。你们要保证,无论如何都要好好辅佐他,莫让人欺负了去。」

「皇上……」

「你听朕把话说完。」

林扈打断余庆的话,道:「西儿聪慧,虽然不关心政事,提出的政见却能直指癥结所在,他的许多想法都很好,只是实施起来过于激进,不能结合实际,那时你只需提醒他,他便知该如何做。国事上,朕不担心,朕担心他性子太软,狠不下心,这是做皇帝的大忌!你要帮朕盯着点,若有人敢对他不利,无需犹豫,直接动手。」

余庆听得眼眶发酸,道:「是,皇上,奴才谨遵圣命。」

林扈走下御阶,来到余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朕知道这事为难你了,若让西儿知道,定会因此与你心生隔阂,只是为了他能安安稳稳,朕也只能委屈你了。」

余庆跪倒在地,道:「奴才能有今日,全是皇上恩典,能为皇上做事,是奴才的福分,皇上放心,奴才定尽心尽力辅佐太子,誓死不悔!」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第81章

东宫,林西刚刚从上书房回来,杨潇便急匆匆地来求见,眉头紧皱,面色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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