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厂的活可不轻啊,那些女子能做的了吗?」
「玻璃厂的工作不少,给她们分派些轻鬆一点的便可。」
林扈思量了思量,道:「那此事便由西儿做主吧。」
「谢父皇。」
「听闻焦战为了救你,受了重伤,现下情况如何?」
「有三娘在,焦都督并无大碍。」
林扈一怔,随即说道:「那飞镖上可是有毒?」
「嗯。」林西从腰间接下荷包,掏出了装有解毒丸的瓷瓶,道:「这是三娘给儿臣配製的解毒丸,效果十分显着,王冼和焦战皆是服用它解的毒,儿臣分与父皇一些,若是真有人胆大包天给父皇下毒,也能及时解毒。」
林扈看着林西的动作,眼底满是欣慰的笑意,道:「西儿的孝心,朕收到了,这解毒丸还是西儿留着吧。」
「儿臣这瓶里还是十几颗,足够用了,大不了儿臣再让三娘配製。」林西看向余庆,道:「公公去拿个瓷瓶过来。」
余庆应声,转身走了出去,很快便拿了瓷瓶回来。
林西将解毒丸放进去,道:「父皇,这个要随身携带,关键时刻能救命。」
见林西伸手解他身上的荷包,林扈并未阻止,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些许,道:「听西儿这口气,朕怎么觉得咱们的身份调转了?」
「咱们父子之间不用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将瓷瓶装进荷包,林西又帮林扈系好,这才鬆了口气。
「好,好,不在意,不在意。」
两父子又聊了会儿天,林西便回了东宫。
林西遭遇刺杀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宫里,林路和林耀相继来东宫问候,在东宫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日子过得平静,转眼就到了年一十九,林西这段日子一直在宫里准备礼物,反正现在製作玻璃的工艺已经纯属,他索性在东宫弄了个作坊,每日散学后就会和林路一起鼓捣,各种花样的玻璃製品问世,放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甚是漂亮。
林西抬头看向林路,见他小脸上满是灰尘,不禁调侃道:「路儿这小脸花的,与小狸有的一拼。」
林路下意识地去擦,却忘记手上比脸可脏多了,这样更花了。
林西看得好笑,道:「路儿别擦了,越擦越像小花猫。」
林路赧然地笑了起来,道:「皇兄脸上也是,和路儿相差无几。」
「是吗?」林西拿起刚刚做好的镜子照了照,道:「还真是。」
林西站起身,看着周围的成品,十分有成就感。他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道:「做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打包,送礼了。」
林路也跟着站起身,不解地问道:「皇兄是太子,要送礼,也是别人送给皇兄,皇兄为何要费尽心思做这些东西?」
「自然是为咱们即将开办的玻璃厂做宣传了。我送的可都是达官贵人,虽然咱们费了些功夫,但之后所收穫的利润将是这些东西百倍千倍。」
林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笑着说道:「皇兄真厉害!」
「这还多亏了路儿。路儿有什么想要,皇兄给你备着。」
林路看了看四周的玻璃製品,期待地说道:「皇兄,这些礼物可有路儿的?」
「自然,少了谁的,也不能少了路儿的,不过不是在这里,到明日皇兄再送你,今日先保密。」
林路大眼睛亮了起来,忙不迭地点头,道:「路儿谢皇兄。」
林西叫来春喜等人,让他们逐个打包,自己则拉着林路去洗漱。待他们迴转,又在礼盒上写了标籤,这才算收工。
第一日早朝时,余庆得到林扈的授意,扬声说道:「有本禀奏,无事退朝。」
殿下的大臣相互看了看,无人出声。
林扈见状笑了笑,道:「今日是大年三十,太子念及诸位爱卿辛勤,特为诸位准备了礼物,是太子亲手所做,诸位爱卿有福了。不过礼物有限,只有三品以上者可得。」
林扈话音一落,余庆扬声说道:「进殿!」
殿中大臣面面相觑,此事往年并不曾发生,没想到今年竟还能得到奖赏,还是太子亲手所制,即便是一块木头,那也是荣幸。
众人翘首以盼地转头看向殿门,只见一群内侍捧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的物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照的众人睁不开眼睛,再去看时,那些内侍已经进的大殿,托盘上是一尊尊透明的摆件,就像水一样干净透彻,每件的形状皆不同,憨态可掬,十分讨喜。
众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这真是太子亲手所做?」
「这是何物,竟这般晶莹剔透,比最好的玉石还要透彻?」
「是啊是啊,在阳光下竟发出七彩的光,这是各种神物?」
礼盒上都有收礼人的姓名,内侍们只管来到自己所负责的大臣面前便可。
待所有内侍站定,林扈这才发话道:「礼盒上都有姓名,各人取了便是。」
甄礼身为内阁首辅,站在众人之前,看着托盘上的摆件,一时竟没认出是何物,便问了一句,「这是何物?」
「回大人,是狐狸,礼盒上有註解。」
「註解?」甄礼不明所以地拿起礼盒,看着上面的小字,『甄礼,内阁首辅,狡诈如狐』。
甄礼看得哭笑不得,行礼道:「多谢殿下夸讚。」
林扈自然清楚甄礼为何这番模样,发放礼物之前,他可是一个个过了目,形容的十分贴切,看得林扈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