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的是,奴才不说,不说!」余庆伸出手,道:「劳烦三娘了。」

花海棠仔仔细细地给他诊了脉,道:「公公体内也有毒素,不过毒素不多,可以医治。」

林西闻言鬆了口气,转头看向林扈,见他和自己一样,心里十分难受,道:「三娘还是儘早给公公解毒吧,还有父皇。」

花海棠点点头,道:「好,三娘这就开药方,只要按时服药,一月后公公体内的毒便可彻底清除。」

余庆连忙问道:「那皇上呢,需要多久才能彻底康復?」

花海棠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林西和林扈。

余庆顿时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眼眶也跟着红了,心中悲痛道:「皇上……」

林扈笑了笑,道:「记得朕与你说的话。」

余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怎会如此?奴才.奴才有罪啊!」

林扈走上前,弯腰去扶,道:「快起来,此事不能声张!」

余庆自然明白林扈的意思,一旦外界知晓此事,定会引来心怀不轨之人,与林西不利,只是……

他放低了声音,哽咽道:「皇上,奴才对不住您,奴才愧对您啊!」

「你和广信服侍朕几十年,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半分差错,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们要真觉得对不住朕,便好好辅佐西儿,莫让别人欺负了去。」林扈用力将他扶了起来。

林西再次红了眼眶,道:「父皇,不是说好不说这些嘛。」

「好好好,不说不说。」林扈转头看向林西,转移话题道:「西儿来寻朕,可是还想着去甘肃?」

林西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掏出昨日写的计划书,递给林扈,道:「父皇,这是儿臣写的,您过目。」

林扈没有去接,道:「若朕不让西儿去,西儿是否不会罢休?」

「父皇放心,儿臣定除了这个隐患,不给任何人窥视林国的机会。」林西目光坚定地看着林扈。

林扈见状嘆了口气,伸手将计划书拿了过来,仔仔细细地看着。待全部看完以后,他欣慰地点点头,道:「思虑周全,计划详细,西儿做的很好!只是实际往往比想像的更加困难,行差踏错一步,都有可能满盘皆输,西儿可要想好。」

「儿臣想得很清楚,父皇便等着儿臣凯旋便可。」

「好,朕准了,西儿儘管放手去做,身后有父皇给你撑着。」

林西心中喜悦,郑重地说道:「父皇便拭目以待!」

三日后,刑部尚书郭江被任命为陕甘巡抚,巡视陕西.甘肃两省。次日郭江带足车马和差役,堂而皇之地从京都出发,直奔陕西。就在郭江从永定门出城的同时,林西一行人扮做商队,从广安门出。

三日前,林西对外宣称感染风寒,闭门静养,谢绝访客。

其实他在宫内,指点春禄仪态,还让花海棠解了沈忠和李顺的毒。那日锦衣卫带进寝殿的,只是东宫剩下的饭菜,遮挡住李顺的视线,以及不让沈忠说话,就是不想他们发现破绽。可沈忠下得药,也并非致死的毒药,只是让他暂时失去意识。当时李顺被沈忠的惨状吓住,并未深想,也没发现破绽,他们这才顺利的蒙混过关。

沈忠和李顺在锦衣卫被关了两日后,林西说什么,他们便应什么,答应继续配合幕后之人演戏。

林西还暗中给尚庆和沈立解了毒,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两人同仇敌忾,恨得牙痒痒。林西本想让他们演戏,结果两人纷纷表示继续服药,避免演技不佳露出破绽。

林西听后暗暗咋舌,这文官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不过他还是让花海棠换了药,至少不能让他们身体受到损害。

车队缓缓地走在路上,杨潇和焦战骑在马上,护在林西马车的左右,车上除了林西,还有花海棠。他们四人都做了不同程度的易容,林西是初次出外做生意的少东家,花海棠是照顾他饮食起居的随身丫鬟,杨潇和焦战则是他们的护卫,而其他锦衣卫则充当起押货的随从。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他们终于驶离了皇城,来到了城郊。林西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入眼的是一片绿油油的庄稼地。正值春日,庄稼破土而生,一簇簇,一拢拢,看上去更甚那娇美的花儿。

「这田里的庄稼长势不错。」

花海棠探头看了出去,笑着说道:「殿下久居深宫,还认得庄稼长何种模样?」

「自然,粮是民生之根本,身为林国储君,怎会不认得粮食。」

花海棠好奇地问道:「那殿下是从何处得知?」

「上书房的课程中,便有这一课,且是必修课。」

花海棠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倒是三娘孤陋寡闻了。」

看着田间翻地的百姓,他们脸上淳朴憨厚的笑容,林西感慨道:「其实百姓所求不过是一日三餐,仅此而已。」

「是啊。」花海棠赞同地点点头,紧接着说道:「可如此简单的要求,却偏偏很难如愿,这世上有太多贪得无厌的人。」

林西看向花海棠,笑着说道:「我之余生将为此而奋斗。」

看着林西那双明亮的眼睛,花海棠不禁一阵怔忪,她可以感受到他话中的郑重,以及他强烈的信念。许久之后,她莞尔一笑,道:「三娘之余生便是保殿下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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