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林西在脑海中搜索侯啸的名字,没想到还真找到了,这位看起来不起眼的人,竟是焦战平叛的先锋官,广宁卫指挥同知。

「主子请随奴才来。」侯啸微微躬身做了『请』的姿势。

林西抬脚走了出去,焦战紧随其后,随后便是花海棠。

这院子不大,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逛完了,三进的宅子,所有的房间加一起,也就十几间。

在前院有个小花园,虽然小,布置却精緻,不知名的花儿竞相开放,红的黄的蓝的紫的,煞是好看。

四面院墙都爬满了爬山虎,层层迭迭,在阳光下绿的发光,看上去很舒服。只要不是在头上,相信没人不喜欢这样的颜色。

几人来到正房前,焦战看向侯啸,道;「让人打水来,再去看看晚饭可准备好了。」

「是,奴才告退。」侯啸躬身退下。

「主子回房歇会儿,简单梳洗一下,用饭时我再叫你。」

「好,你们也回房吧。」

奔波了二十天,林西绷紧的神经稍稍鬆懈了几分,用过晚饭后,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紧接着便爬上了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脑袋昏昏沉沉,耳边还有人在吵,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好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很快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看着脸色煞白的林西,杨潇焦急地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主子原本身子就弱,这接连二十日奔波身体撑到了极限。不过也不必过多担忧,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便能康復。」

听了花海棠的话,众人这才稍稍鬆了口气。

焦战出声问道:「主子何时能醒?」

「烧退了就能醒。」花海棠起身,道:「我去开方子,你派个人随我去药房拿药。」

焦战点点头,来到门前,把侯啸叫了过来,叮嘱了两句。

焦战回到房间,见杨潇正给林西换毛巾,道:「这里我来守着,你去城中转转,打探消息这方面,我不如你。」

杨潇抬头看向他,道:「没想到能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我向来实事求是。」焦战伸手去接他手里的毛巾,道:「三娘也说了,主子不碍事,留下一人照顾便可。你别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可不是游山玩水,时间与我们来说并不充裕,能多为主子分担,他就可以少费些神,这是咱们为人下属的本分。」

「不用你说。」杨潇绕开焦战,将手里的帕子轻轻放在林西头上,道:「我与主子之间的情分不是你能比的。」

看着杨潇离开的背影,焦战清冷的眼睛闪过晦暗不明的光。他很快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昏睡的林西,他的眉头紧紧蹙着,眼珠不安地转动,温润的双唇起了皮,甚至有些干裂,睡得极不安稳。

焦战转身去倒了杯温水,又走了回来,用小勺沾了水,一点一点地润着他的唇,直到唇上的干皮自然脱落,随后又拿起他额上已经滚烫的毛巾,重新浸湿水,不停地更换着。

林西清醒时,已经是午后,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焦战那双清冷的眼睛,见他醒来,像是被点亮了一般。

「主子醒了,可是想喝水?」

林西想撑起身子,却没有力气,疑惑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焦战见状弯腰将他扶起,靠坐在床头,道:「主子的身子弱,扛不住长途跋涉,累倒了。」

林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这身子还真是累赘。」

「主子不用担心,精心调养几日便好,甘肃的事有我们。」

许是病了,林西看着焦战温柔的眉心,平静的心湖竟漾起涟漪,他用的是『我们』,而非『我』,说话十分有分寸,甚至有些刻意,却让林西对他的好感倍升。他扬起嘴角,道:「好,那就交给你们了。」

看着林西明亮的眼睛,焦战有一瞬间的晃神,随即错开目光,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谢谢。」

林西眼角余光扫到了焦战通红的耳垂,不由微微一怔,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他这是……害羞?」

『害羞』两个字在脑海中已出现,林西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驰骋疆场十数载难尝一败的大将军,运筹帷幄于朝堂之上难逢对手的摄政王,竟……会害羞,这不科学!

可是……但是……为何他竟觉得有几分可爱……

林西抬手拍了拍昏沉的脑袋,忍不住吐槽道:「真是病得不轻,这得烧到多少度,才能有这种想法。」

「怎么了,可是头疼?」

头顶传来焦战关切的声音,林西尴尬地看了过去,道:「确实有些。」

看着他被拍红的额头,焦战不禁有些心疼,将水杯递了过去,道:「主子先喝点水,我去叫三娘过来瞧瞧,看有什么办法缓解。」

林西接过水杯,讪讪地笑了笑,道:「不用麻烦,刚才拍了拍,倒是缓解了不少。」

焦战虽然没问出口,可他的眼神却清清楚楚地写着『还能这样?』

林西连忙移开目光,战术性喝水,以掩饰他的尴尬,「我饿了,有吃的吗?」

「我让人在炉子上煨着粥,只待主子醒了就能吃,我去端。」

林西看着焦战离开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嘀咕道:「能文能武,能带兵打仗,能执掌朝堂,待人还这么温柔体贴,全心全意,林玖到底为何要杀他?这不比只知道争权夺利添麻烦的后宫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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