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林肆的脸色一变,随即说道:「糟了!」
高鉴忙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若当真是锦衣卫所为,那真儿怕是危险了。」林肆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王爷的意思是他们会杀真儿灭口?」
「想让我们产生嫌隙,这是最好的办法。」
高鉴配合地问道:「那我们现下该怎么办?」
见高鉴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林肆心中难免得意,道:「此事还需牛大人帮忙。」
「牛力?王爷的意思是让他全城搜索?」
林肆点点头,道:「不过要暗中搜索,不能惊动他们。与此同时,我们要暗中拖延时间,这样才有可能在他们动手之前找到真儿。」
「好,都听王爷的。」
「牛大人那边就劳烦高大人跑一趟,我去筹集银两,在派出暗卫,配合搜索。」
「好,我这就去。」
高鉴转身就往门外走,连礼数都忘了,神色慌张,脚步匆匆。
林肆看着他的背影,得意地笑了笑,随即也跟着走出房门。
出了布政使衙门,高鉴上了马车,车帘放下后,脸上的慌张不见,只剩下冷笑。高鉴径直去了都指挥使衙门,找到了牛力。
见高鉴的脸色不好看,牛力好奇地问道:「春申兄这是怎么了?」
「方才肖王去找了我。」
「肖王?」牛力愣了愣,急忙问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高鉴也没隐瞒,将方才两人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牛力听完后,心情有些复杂,不得不说林肆这藉口找的是真的好,城中确实进了锦衣卫,而且他们的头头已经与他接了头。
「看来真儿说的没错,为了利用春申兄,肖王殿下还真是费尽了心思。」
「等着看吧,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说银子不够,剩下的让我出。」
「春申兄的意思是他不止想杀了真儿,还想利用这件事榨干你的钱财?」这下就连牛力也觉得林肆确实不是个东西。
「咱们这位肖王殿下真是人中龙凤!」高鉴这话说的咬牙切齿。
「那春申兄打算怎么做?」
这事换成谁,谁也受不了,更何况向来自负的高鉴,这林肆分明就是拿他当傻子耍。
高鉴冷笑,道:「他既然想演,我们就陪他演,毕竟摺子送到京都也需要时间,这场戏一定要唱好,而且是越唱越好。」
牛力眉头微皱,提醒道:「这场戏的关键是真儿,你可要守住了消息,若让肖王得知真儿还活着,那一切就都完了。」
「丘山兄放心,知道真儿还活着的人,都处理好了。」
牛力点点头,道:「所以我现在是否派出人手?」
「派,自然要派。」高鉴眼神微冷,道:「他可是给你找好了动兵的理由,你若不动,岂不辜负他?」
「春申兄的意思是?」
「丘山兄可藉机探查几个地方,探查的越清楚越好,这些地方都是肖王的暗线所在。」
牛力恍然,笑着说道:「春申兄果然老谋深算!」
高鉴转头看向牛力,道:「我高鉴为官二十多年,还从未受过如此欺辱,便是毁了这官途,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春申兄放心,你想如何做,我都帮你。」
「多谢丘山兄,这份恩情高鉴永生不忘。」
「春申兄这是哪里话,咱们什么交情,何须说这些。」
「是,不说这些。」高鉴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道:「还有一个月便是华儿的及笄礼了,丘山兄打算怎么办?」
「现下甘肃不太平,说不准哪日就要打起来,至于华儿的及笄礼,我想尘埃落定后再给她补办。」
「也好,到时我定奉上一份大礼。」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高鉴这才出了都司衙门。
而就在他出来后,暗中盯梢的人,转身回了肖王府,将此事禀告给林肆。
林肆正与胡宪宗商议正事,听到回禀不禁满意地笑了笑,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王爷。」
胡宪宗好奇地问道:「王爷为何要盯着高大人,可是察觉了什么不妥?」
林肆摇摇头,道:「此事就不劳胡先生费心了,我们还是商议如何化解甘南众多部族间矛盾吧。」
胡宪宗压下心中疑惑,和林肆继续议事。
牛力则在高鉴离开后,便写下密信,让心腹转交给接头的锦衣卫,没多久便到了林西的手上。
林西仔仔细细将密信读完,不禁轻笑出声,道:「好,很好,他们果然都是聪明人,将咱们的计划补充得完美无缺。」
「主子对人心的把控,让属下心悦诚服。」
林西笑了笑,将密信重新交回焦战,道:「他们都是聪明人,越是聪明人,想得越多,太过完美的计划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稍稍有些缺陷,才能给他们更大的想像空间。」
「属下受教。」
「既然知道了大皇兄的秘密据点所在,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表哥,你派人去盯着点,到收网时,我不想有漏网之鱼。」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杨潇转身走了出去。
焦战将密信读完,拿出火摺子将其焚毁。
「你的人何时能到京都?」
「快马加鞭,半月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