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鉴为她擦掉眼泪,道:「真儿莫哭,你放心,为父会为你讨回公道。」

「父亲,女儿让您为难了。」此事高真儿才知道谁真心对她好。

「无妨,一切交给父亲,你只需安心养伤便可。」

「谢谢父亲。」

高鉴抬头看向李秋娥,道:「你照顾真儿,我出去办点事。」

「好,老爷儘管放心,家里便交给妾身便可。」

高鉴转身出了房间,看向高兴,道:「那些大夫可还在府上?」

「在,没有老爷的吩咐,奴才不敢放人。」

「你去告诉他们,今日得病的是夫人,并非小姐。至于得的什么病,让他们统一口径,随后回復给我。若有人敢泄露消息,他们一家老小一个也别想活。」

「是,老爷。」

「等等。该赏的赏钱,一分也不能少。」

「是,老爷。」

高鉴吩咐完,整理了衣衫,坐着马车便出了府,径直来到都指挥使司衙门。

门口的兵士见是高鉴,连忙行礼道:「属下参见高大人。」

高鉴挥挥手,道:「指挥使可在衙门里?」

「回大人,指挥使刚到。」

「本官有事找他。」高鉴说着抬脚便进了衙门。

牛力刚坐下,正准备处理手头上的公务,门外突然传来通秉声,「大人,高大人到了。」

牛力一怔,随即问道:「在何处?」

「在正厅等候。」

「好,我马上去。」

牛力放下手里的公文,起身出了房间,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牛力刚来到正厅门前,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高鉴,他的脸色不太好,眼底一片青黑,模样看上去有些阴沉。

牛力好奇地走了过去,道:「春申兄,这是何人胆大包天,敢惹咱们布政使大人不悦?」

两人是同榜同科,关係原本就不错,又共同执掌甘肃多年,情分非比寻常,不然林肆也不会让高鉴来做说客。

高鉴没说话,转身走进了房间。牛力更加奇怪,想着最近是否惹了他,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来。

高鉴见他进来,道:「让人在外面守着,我有要事与丘山兄相商。」

牛力见他神色严肃,也没了玩笑的心思,吩咐心腹在外面守着,随手关上了房门,试探地问道:「春申兄莫非又是来给肖王做说客?」

高鉴一听,脸色更难看了,道:「真儿差点死了。」

牛力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道:「怎么回事,谁干的?」

高鉴不答反问道:「我只问丘山兄一句,你到底有何打算?」

牛力走到了桌前坐下,沉吟了一会儿,道:「承蒙皇上赏识,你我已是高官厚禄,若当真……岂不是有负君恩?春申兄见谅,我已老了,对现状很是满意,实在不想再折腾。」

「肖王如今已得了甘南诸部落的支持,若你不加入,可想过后果?再者,梁大钧暴毙身亡,以引起皇上的怀疑,派来的新一任巡抚是郭江,乃是皇上的心腹前几日便到了陕西,丘山兄觉得你能置身事外吗?」

「我只管一省军政,梁大钧的死与我何干?即便受到牵扯,只要在肖王造反时,我有所动作,皇上也不会深究。倒是春申兄,还是听我句劝吧,不要弥足深陷,皇上并非昏君,这你我都清楚,现在国泰民安,谁造反谁就是百姓之敌,有句话说的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春申兄不会不懂。」

「丘山兄当真不再考虑?」

牛力嘆了口气,道:「春申兄,你我相交十几年,彼此知根知底,你该明白我什么性情,实在不想战事再起,让百姓陷于水火之中。」

「你可曾想到若当真走到这一步,你我必定刀剑相向?」

牛力无奈地说道:「各为其主,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高鉴看了牛力良久,见他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道:「真儿是被肖王谋害。如今我与他势不两立,既然丘山兄不打算投靠肖王,那我们便联手,帮助皇上平叛。」

听到这儿,牛力脸上闪过错愕,随即说道:「肖王谋害真儿,这是为何?他脑袋被驴踢了?」

也难怪牛力会这么说,但凡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林肆都不能干出这种事。要知道林肆能在甘肃这么快站稳脚跟,高鉴可是出了不少力。

「丘山兄有所不知,肖王心狠手辣,打得一手好算盘。」

高鉴将高真儿如何遇害的事,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

牛力听后忍不住讚嘆道:「高啊,肖王果然好手段,这简直是一箭双鵰啊!既能利用此事让你死心塌地为他办事,还省去了解决你的麻烦,此等心计……真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见高鉴变了脸色,牛力连忙解释道:「可惜他心怀不轨,没把心思放在正道上。」

高鉴闻言缓了脸色,道:「还请丘山兄与我联名上书,参奏肖王林肆谋反。」

「参奏?春申兄手中可有证据?此事非同小可,若无真凭实据……」

高鉴打断牛力的话,道:「我有,丘山兄不必担忧。」

「既如此,那我便舍命陪君子。」牛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在高鉴来之前,都指挥使府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杨潇。

杨潇二话不说直接表明来意,大意如下:『甘肃的事,皇上已经知道了,皇上还知道这事跟你没关係,都是林肆那小子搞的鬼,只要你配合平叛,金银珠宝.封侯拜相大大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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