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西清醒后,春喜便派人去前朝通知甄礼,甄礼得了信儿,正和徐臻.梁集商议怎么将此事公之于众,焦战脚步匆匆地闯了进来。
众人一怔,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甄礼眉头微皱,连忙问道:「平南王脚步匆匆,可是宫中有何变故?」
焦战直截了当地说道:「殿下悲伤过度,晕了过去,太医正在诊治,皇上驾崩一事,还是缓一缓再公告天下。」
甄礼关切地问道:「太医怎么说,殿下可有大碍?」
「太医说殿下是悲伤过度,并无大碍。那边有余庆和杨潇,定不会让殿下出事,三位大人与本王一起控制住朝堂便可。」
林西的病况不能直说,否则恐会生乱,为了能稳住众人,焦战也只能这么说。
向来刚正不阿的梁集说道:「皇上驾崩前,我等都在床边,亲耳聆听遗诏,又有遗诏在手,谁若想生乱,那便是造反,必须严惩不贷!」
徐臻担心地说道:「皇上说死讯公布后,只需停灵七日便可下葬,半月后太子登基,时间门紧迫,礼部那边还是早些知会的好。」
甄礼摇摇头,道:「不急在这一时,还是等太子醒来,我们拜见以后,在将皇上驾崩一事告知。」
徐臻接着问道:「那殿内的大臣又当如何,让他们在殿中等着吗?」
「等着,一个也不能走!」焦战说话时面无表情,语气却隐隐带着杀气。
梁集一怔,随即赞同地说道:「平南王说的没错,未免有人图谋不轨,他们一个也不能走。」
「既然三位大人都同意,那便如此办。」
奉天殿内,一众大臣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林扈上朝,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
吏部尚书郭静之皱眉说道:「自皇上登基,还从未晚过早朝,也不知今日发生了何事?」
刑部尚书郭江小声说道;「昨日锦衣卫抓走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信王殿下,这京都的天怕是要变了。」
都察院左都御史邱明也凑了过来,道:「不止信王府,京都被抓的官员大大小小有几十位,大都是曾上奏皇上更换太子的人。」
杨勉受林肆牵连,已被罢免督察院左都御史的职务,由邱明接任。
郭江一愣,随即问道:「邱大人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邱明无奈嘆了口气,道:「还能从何处,就属我都察院被抓的人最多。」
郭江闻言讪讪地笑了笑,道:「邱大人莫怪,我也是一时糊涂,没别的意思。」
「无妨。」邱明扫了一眼众人,小声提醒道:「你们可曾发觉,内阁的三位大学士都不在。」
郭静之点点头,道:「从我来到这奉天殿,就没见三位阁老出现,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郭江看向邱明,小声问道:「今儿你们都察院可还有上奏皇上更换太子的官员?」
邱明苦笑着说道:「郭大人,方才你还说是一时糊涂,怎的现在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郭江两手一揣,道:「我猛然间门想起,对于更换太子一事上,咱们立场不同,我自然要打探打探消息。」
邱明连忙辩解道:「郭大人此言差矣,对于太子一事,我始终保持中立,是留是换但凭皇上做主。」
「邱大人可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若没有您的首肯,底下那些人又怎会上书。大人不必遮遮掩掩,咱们都是明白人。」郭江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
「我虽为都察院左都御史,那也是刚刚接手不久,手底下这些人哪能都听我的话。更何况身为言官,哪有什么上司不上司的,看不顺眼的照样参奏。」
更换太子一事,他们督察院最是踊跃,别人都以为是他指使,其实他刚上任不久,现在还是光杆司令的状态,没几个听他的,邱明也是有苦说不出,说了也没人信的状态。
「邱大人,这样可不行,您得学学您前任,将督察院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众人的窃窃私语,他们纷纷看向门口的方向。
焦战从殿外走了进来,扬声说道:「诸位大人。」
见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过来,焦战接着说道:「请诸位大人耐心等待,稍候皇上会有谕旨发出,在此期间门任何人不得擅离,否则以犯上作乱论处。」
焦战的话非但未给众人解惑,反而更让他们多加猜疑。有些大臣较为敏锐,在焦战说完后,便来到殿门口向外望去,只见奉天殿外多了不少持刀的锦衣卫,将整个奉天殿团团围住。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锦衣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为何不上朝,还不准我们离开?」
……
众人议论纷纷,不安的情绪随着时间门的流逝在人群中扩散。
干坤殿偏殿内,经过针灸的林西渐渐恢復了意识,他睁开双眼看着头顶陌生的床帐,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花海棠见他醒了过来,不禁鬆了口气,道:「主子,您可算是醒了。」
林西挣扎着坐起身,道:「我这是在哪里?」
「这是干坤殿的偏殿,殿下伤心过度,昏死了过去,他们便把主子安置在了这里。」
「父皇……」林西脑海中浮现林扈慈爱的脸,鼻子一酸,又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花海棠见状连忙说道:「主子,您已经伤了心脉,若再不控制情绪,恐会影响寿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