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孙丘礼出列,道:「皇上,您如今已登基三载有余,却迟迟不肯大婚,恐有碍国本,还请皇上早日封后,传承子嗣。」

若是在林西没看清自己心意之前,说不准会认真考虑这件事,可如今既然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封后的事便万不可行。

「孙爱卿,听闻你刚刚抱了孙子?」林西这话看似和孙丘礼所说八竿子打不着。

听得孙丘礼一怔,随即答道:「回皇上,臣的孙儿已办完满月礼。」

林西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应该收了不少好礼吧。」

孙丘礼闻言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连忙跪倒在地,道:「皇上,臣惶恐!」

林西挥挥手,道:「行了,朕累了,今儿就到这儿吧,退朝。」

殿中众臣齐齐行礼道:「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西离开,一众大臣这才起了身,甄礼看向踉跄着起身的孙丘礼,双手揣进袖中,转身走出了奉天殿。

徐臻见状追了上来,道:「光义兄,依你看皇上方才是何意?」

甄礼回头看了他一眼,道:「这个孙大人最近太活跃,皇上是在点他,让他老实点。」

徐臻眉头微皱,「光义兄的意思是皇上没打算将他如何?」

「皇上若当真想把他如何,直接动手便可,何必多此一举?」

徐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皇上如今已登基三年,却迟迟不肯大婚,光义兄以为这是何故?」

「皇上与先皇的感情非同寻常,皇上应该是在为先皇守孝。」

「还是光义兄看得透彻。」徐臻一怔,随即恍然大悟,道:「皇上不仅仁善,还是孝子,实乃我林国之福!」

甄礼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子华兄可曾听闻大同传来的消息?」

「自然。」徐臻也放低了声音,道:「据说摄政王死里逃生,唯恐皇上伤怀,重伤之下连日赶回京都,此时正在御书房养病。」

「短短三年,他便将蛮人王族赶尽杀绝,真乃不世出之奇才!」甄礼长出一口气,道:「我林国边关至少可保几十年的太平。」

徐臻担忧地说道:「摄政王功在社稷是没错,可这御书房是皇上与大臣议政之所,他一个外臣在那里养伤,实在不妥。」

「皇上虽年轻,却是一代圣主,你看林国这三年的变化便知,皇上自有皇上的道理,咱们只管做好手中的事便好。」

「光义兄说的是,子华受教。」

林西的辇车刚来到御书房门口,春寿便迎了上来,焦急地说道:「皇上,摄政王高烧不退,情况十分凶险!」

林西心里一紧,连忙说道:「三娘呢,可为他诊治过了?」

「花夫人正在里面为摄政王施针,说任何人不得打扰。」

「他是何时开始高烧,为何现在才禀告?」

「昨晚皇上离开后不久,摄政王便开始发烧,奴才想要禀告,却被摄政王阻止,他说皇上最近休息不好,不想打扰皇上休息。」

林西听得心里窝火,道:「朕是皇上,还是他是皇上,你听他的,不听朕的?」

春寿连忙跪倒在地,道:「皇上息怒,奴才知罪!」

「若有下次,小心你的脑袋!」

「是,谢皇上开恩!」

林西快步走进御书房,来到隔间门口却顿住了脚步,他怕进去会打扰花海棠施针,便在门口焦急地等候着。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花海棠才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方才便听到了脚步声,只是在施针,不能分心,并未出来。

林西见她出来,急忙问道:「他怎么样了,可有危险?」

花海棠擦擦额头上的汗,如实说道:「还好三娘在,否则王爷的性命难保。」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伤口生脓,方才三娘已用刀子刮干净,之后又为他施了针,只要好生喝药,乖乖养病,不会有事。」

林西闻言鬆了口气,道:「辛苦三娘了。」

「皇上若是觉得三娘辛苦,不妨多给三娘画几个别致的花样。」

盛放化妆品的瓶瓶罐罐,都是林西设计的图案,不仅新颖,还漂亮,十分受欢迎,不过这都是林西閒来无事做的。

「若有空,便给你画。」林西满口答应,反正那也是他忙碌之余的休閒,兴趣所在,不是负担。

「多谢皇上。」花海棠没再多说,转身出了御书房,去给焦战熬药。

林西转头看向春喜和春寿,道:「你们去门外守着,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打扰。」

「是,皇上。」春喜应声,也随之出了御书房。

林西掀开帘子,进了隔间,床上的焦战脸色潮红,嘴唇上起了一层燎泡,明显是发烧烧的。

林西心疼地看着,眼眶不禁有些发酸,端起桌上的茶碗,打湿帕子,帮他一点一点地润着唇。

「林西啊林西,好不容易失而復得,你到底在矫情什么?是人都会犯错,但凡不是十恶不赦,总要给人一个改错的机会吧,难道真到失去了,再去后悔吗?」

林西帮他润了唇,换了搭在额头上的帕子,又餵下去一杯温水,昏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目光呆滞无神。

「焦战,你是醒了吗?」林西有些担忧地叫了一声。

焦战好似没听到一般,依旧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他,就像失了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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