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去的时候,沿途很多百姓直接看到了在将领马后面的白鹿。
那头白鹿实在太漂亮了,又漂亮又机灵,简直不像凡间生物,众人看了不由议论纷纷起来。
尤其冬天没什么消遣的事物,各大酒馆菜馆,大家凑在一起喝酒、喝茶没话题聊的时候,就会说起这头小鹿。
「你们听说了吗?郡王老爷居然打到了一头小白鹿。」
「这么大的消息,谁没听说?整个邑涞郡都传遍了。」
「怎么会打到白色小鹿?这可是祥瑞呀,莫不是上天在预示什么?」
「嘘,小声一点。这还用说吗?明晃晃摆在桌面上的东西。肯定是上天看郡王老爷对我们这些百姓好,降下祥瑞嘉奖他来了。」
「我也听说了。其他老爷们可没有谁能打到这么好的祥瑞。」
「那可不?当天郡王老爷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就在路边看着。那鹿叫一个通体洁白,一根杂毛都没有。」
……
这些事情大家已经听说了许多遍,可每一遍再听的时候,大家依旧非常激动。
大家都是邑涞郡的人,邑涞郡的藩王能登大宝,他们这些鸡犬怎么也要跟着升天吧?
别说有什么大好处,就是上面漏一点,就足够他们的生活好几倍了。
百姓虽然没办法左右许多事情,但也在下面看着。
郁征来了他们这地方后,普通百姓的生活好了不少。
往年大冬天要是实在太过寒冷,还有专门驾着牛车上街上捡死孩子的收尸人。
今年别说收尸人,乞儿都看不见了。
这些乞儿都被收容到了妇幼院里。
底下的消息传来。
郁征并不感到意外,只是为这些滔滔的舆情觉得有些惊心。
百姓传个新奇还有可能,现下传得这么厉害,说不定就有什么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了。
郁征对胡心姝道:「此事非同一般,劳烦胡兄查一查,看背后是否有黑手。」
胡心姝也觉得这事并不一定是好事,郑重点头道:「殿下放心,我已经让人再查了,定会差个水落石出。」
郁征点头:「我们的实力那样弱小,不该大出风头,让人去说一下,禁止百姓讨论这些东西。」
胡心姝:「属下跟各大店铺打声招呼,令人莫过多讨论。」
郁征转向边上的伯楹:「我们还是以保存实力为主,让底下的侍卫也管好口舌,不许说这些东西。」
伯楹应下。
现在他们在明处,人躲在暗处,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见招拆招。郁征又吩咐几句,令底下加强防范,方稍稍放心。
伯楹见他皱眉头,有心说好消息让他高兴一点:「殿下还记得黄之现么?」
郁征略一回忆:「怎么不记得?黄丽娘她父亲是么?怎么,他从外地做生意回来了?」
伯楹:「就是那位。之前他毛遂自荐的时候,殿下说要给他一个机会,现在他果然不负众望,从远旬郡做生意回来了,这是帐本,殿下看看。」
郁征看帐本很有一套,尤其现在郡王府里的帐本已经做得非常规范,他扫一眼就知道哪些盈亏。
看到帐本,他惊讶:「等等,这个可是真的底帐?他如何短短三月之内挣了八万两银子?」
伯楹得意:「这确实就是真实的帐本。挣的银子也实打实入帐。」
郁征:「都是做生意挣来的,没有别的项目?」
伯楹认真点头。
郁征翻开帐本仔细看了看,很快发现这真的是单纯做生意得来的利润,纯利润,成本已经扣除了三个月,八万两,这也太惊人了,这傢伙可真了不起。
他瞪大眼睛仔细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挣钱,最后他发现就是瓷器与符纸。
郁征问:「我们现在的瓷器与符纸销售得那么好么?」
伯楹:「今年一年的瓷器与符纸都快卖完了,瓷器又找到了新销路,利润方显得分外可观。」
郁征:「我瞧瞧,瓷器运到海外去了?」
伯楹:「正是,黄之现找到了新航路。」
郁征翻开后面的地图:「我瞧瞧,走山路,再到海边是罢?」
黄之现新走的这条路中,山路很大一部分是延边山路,都在左行怀的控制之下。估计左行怀没少给便利,要不然不会这么顺利。
郁征正在看的时候,伯楹接着说道:「属下听说,番邦人非常喜欢瓷器,就算粗瓷大碗,他们也毫不吝啬价钱,更不要说我们这样精美的瓷器。基本运一批,被抢一批,有一些瓷器还有好几批人跟着抢。」
郁征道:「国情如此,瓷器的价格记在何处?」
伯楹翻开帐册给郁征看:「殿下请看,我们之前的瓷瓶大概卖六两银子到八两银子,现在翻了三倍不止。这还只是单一的瓶子,那些成套的瓷器卖得更贵。」
郁征目光闪动,饶是他现在不缺银子,也不由为这利润动心,他道:「既然如此,明年多烧些瓷器。今年黄之现那帮商人与匠人们都辛苦了,从利润中拿出半成,按品级分,让他们过个肥年。」
伯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