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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黎:「桌上的花你要不要拿点?」

「茉莉吗,谢谢了。」边桥取了一隻。

应黎眼睫弯弯,眼神明亮:「是宋即墨买的,不用谢我。」

边桥取花的手微顿,又塞回瓶子里。

趁应黎去开门的功夫,谢闻时在搞自我创作,案板上全是他的杰作,奇形怪状的让人看着毫无食慾。

沈尧看不下了:「谢闻时你不会弄就别糟蹋粮食。」

「我才不会糟蹋粮食,我做的我自己吃。」谢闻时看见应黎回来了,赶忙拿起自己精心打造的作品,给他展示,「小黎哥哥你看,我做的熊猫月饼,可爱吧。」

熊猫?

除了都有四条腿之外跟熊猫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应黎怕打击到他,违心地夸讚:「好看,挺像的。」

最后由于时间太晚了,他们只烤了两盘,其中不乏有些难以辨认的月饼,几个人一起分着吃了。

应黎又挑了几个好看的留着:「我去送一些给张先生。」

送完回来,他们都把厨房收拾好了,烤盘里还剩了几个五仁馅的月饼。

谢闻时吃了一小块,就嚷着要回去锻炼,嚷着嚷着又突然说:「我们是不是忘了个人?」

「嗯。」沈尧点了点头,方才大家太高兴了都没想起来,「剩了点,谁给他送过去。」

宋即墨眼眸微眯:「他不一定吃,留着吧。」

大家都吃了,就没给他吃,就跟在排挤孤立他似的,应黎抿了抿薄唇说:「还是问问吧。」

他拿出手机,找到两个小时前的对话框:「你要不要吃月饼?」

祁邪秒回:「谁做的?」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应黎皱了皱眉毛:「我啊。」

「只有五仁馅的了,你要吃的话我让谢闻时帮忙给你带过去。」

应黎拿了张厨房纸把剩下的月饼包起来,放在台桌上的手机震动,应黎点一看,是一张图片。

紧接着又有一条消息顶上去:「渗血了。」

白色纱布被血浸透了,应黎仿佛被掐住了脖子,关掉聊天框,在烤箱前站了好一会儿。

谢闻时过来问他:「包好了吗,我给队长拿过去。」

应黎眉眼低垂,轻轻按压着鼻樑,难掩疲倦:「我给他拿过去就行,你们早些回去休息。」

桌上的茉莉花深水养了两个小时好像精神了点,应黎又随便拿了束。

走廊里静悄悄的,应黎也没刻意放轻脚步,到了房门口,应黎没敲门,而是给祁邪发了条消息:「开门。」

不到一秒钟,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就好像守在门边随时等着他一样,是吃定了他会来吗。

应黎心头有种难以言说的怪异感。

房间里的灯要比走廊的灯稍亮,缝隙里透过来的光刺了应黎的眼睛一下,再睁眼,就看见祁邪裸着上身,精硕的腹肌下方,人鱼线延伸进短裤边缘,人墙一样堵在应黎面前。

由于身高差,应黎不抬头都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瞧见一截凌厉的下颌线。

应黎下意识把他推进去,关上门,瞥了眼,不咸不淡地问:「不冷吗?」

祁邪说:「热,洗了澡。」

屋里也没开空调啊,怎么会热。

「洗澡?」应黎终于肯抬眼看他,眼神凶巴巴的,声音都高了几个度,「医生不是说伤口不能沾水吗,你怎么又不听话……」

祁邪打断他:「没沾水,擦了下。」

应黎轻眨眼睛,哦了一声。

纱布周围都是干的,更衬得那一抹红色尤为艷丽,应黎才舒展没多久的眉毛又皱起来了:「怎么渗血了,裂开了吗?」

祁邪:「痒,挠的。」

「痒也不能挠啊。」应黎已经对他无语了,「都浸透了,得重新包一下。」

「嗯。」

应黎找来纱布,转身就看见祁邪快要贴到他身上,又被吓了一跳:「你跟着我干什么,去坐好啊。」

祁邪坐在床边,因为挤压大腿上虬结的肌肉越发明显,有力结实,像一尊上好的象牙雕塑,当然要忽略掉上面或深或浅的疤,这么好看的腿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呢。

医生给他清理伤口的时候应黎没敢看,这会儿就必须要面对了。

他解开祁邪腿上的纱布,一层一层,越往里,红色就越深,胡乱外翻的皮肉已经被针线缝合好,周围的皮肤却肿了一圈,又红又烫。

应黎浑身恶寒,他战战兢兢地用棉签清理伤口渗出来的血珠。

温暖干燥的指腹不时拂过大腿,祁邪整个胸腔都泛起一阵瑟缩的麻,心臟狠狠蜷缩一下。

应黎清理的很认真。

头顶一丝声息也无,要不是眼前缓和起伏的胸膛,倒真像个没有痛感的雕塑。

应黎撩起眼皮,呼吸都滞缓了:「疼不疼?」

「疼。」祁邪与他对视,神色不变地说,「很疼。」

黑漆漆的视线如同一把锐利的刀。

应黎垂下头避开祁邪的目光,默默盯着那些伤口看,有几道口子好深好深,就算缝合了都能想像得到的深,怎么下得去手啊。

应黎脑子里空空的,像平常自己受伤了一样,往他的伤口轻轻吹了一口气。

略带甜香的气息清风一般抚过伤口,试图抹平那些疼痛。

一口接着一口,应黎缓慢细緻地吹着,想让每一条疤都得到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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