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不多,我们两个就能提到,不需要你帮忙,你去了也是白去,你身上还有伤,干嘛要去自讨苦吃。」
「还有,我很不喜欢你这样对我。」应黎僵硬低着脑袋,偏过脸,「请你学会尊重人,你以后再这样,我真的不会理你了。」
他连讨厌都不敢说,只能说不喜欢。
祁邪有些愕然地看着他,安静听他说完,下颌紧绷,深色眸子里掩着复杂的情绪。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二人都很沉默,缠好最后一层纱布,应黎收拾完东西就急不可耐想走:「包好了,别挠了。」
祁邪拦住他:「洗手。」
应黎:「回去再洗。」
狮子没了爪子还有锋利的牙齿,依旧能绞杀猎物,多跟祁邪待一分钟应黎都觉得危险,要不是伤口裂开了,他才不会来。
圣母心真的是个很糟糕的东西,应黎也很唾弃自己,祁邪都那么对他了,他竟然还能巴巴的跑来给祁邪包扎伤口,不是圣母心泛滥是什么。
「书包也不要了?」
应黎搓了下手指上沾的碘伏,看都不看他:「在哪儿?」
「床头。」
「我走了。」应黎背上书包,余光瞟见桌上的花,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解释说,「茉莉花是宋即墨买的,不是送给我的,月饼放到明天就不好吃了。」
白天应黎跑来跑去也出了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回到房间首先洗了个热水澡,换洗衣服的时候想到外套袖子沾上血了,就翻出来想洗一下,不仅半天都没找到那片血渍在哪儿,反而轻轻嗅到了上面清新的皂荚味,经过烘干之后干燥又舒适。
已经被人洗过了。
祁邪帮他洗的?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应黎心臟都麻了下。
外套下面还压着几件衣服,是他之前说不要了的那些。
都是洗过的,不是应黎常用的那款洗衣液,但是很香,香得很有侵略性,跟祁邪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更加证实了他心里想的那个念头。
是因为他把衣服还回去了,所以祁邪也要还给他吗?
他检查了一下,裤子衬衣短裤都在,唯独少了一件背心。
短裤都还给他了,背心不还?
应黎把衣物迭好塞进行李箱里,坐在床边,发消息问他:「我背心呢?」
对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他:「我这里。」
应黎缩进被窝里:「为什么不一起还给我?」
祁邪:「不想还。」
应黎在床上翻身,皱了皱眉:「你留着干什么,又穿不上。」
他没带多少衣服到碧水湾,想着祁邪万一不还给他就回学校拿,要是还了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聊天框好久都没新消息,应黎等的都快睡着了。
手机滑落到枕边,突然震动。
祁邪发来了一条三秒钟的语音。
床边的窗户没关,窗帘被微风吹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应黎揉了揉迷糊的眼睛,点开那条语音。
不太清晰的音质夹杂着滋滋电流声,声线沉静的让人听不出什么感情,像是在给他催眠。
「看着他,高//潮会来的快一点。」
应黎本来还懵着,听清内容之后瞪大眼睛,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连发了四条消息。
「不行!」
「变态!」
「流氓!」
「还给我!」
作者有话说:
审核大大你好,什么也没干,(双手合十)
第55章 不准拿它做奇怪的事!
「洗了还给你。」
还是一条语音, 应黎没点开听,而是转成了文字,但他能想像出祁邪说这句话时一贯的冷淡语气和表情。
用最好听的嗓音说最露骨的话。
应黎脸红得快要爆炸, 才洗过澡身上就又开始冒汗了, 热到不行。
为什么要洗?
是之前没洗, 还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应黎不敢深想。
外面的风颳得更大了,窗帘被吹得呼呼作响, 却没吹散应黎心头的热意, 他没有回覆这条消息,甚至想把祁邪拉黑, 气愤地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睡觉。
今天他们要去郊外的射箭场地录节目,挺远的, 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
应黎早起了半个小时给他们买早餐,谢闻时一上车就捂着肚子, 皱着眉毛窝在座椅里不吭声, 应黎给他递早餐的时候问他:「你怎么了, 脸好白。」
谢闻时垮着脸说:「肚子不太舒服。」
沈尧紧跟其后上来, 瞥了他一眼说:「他那是吃撑了。」
谢闻时有气无力:「我忍不住嘛, 那么香你能忍住?」
应黎大睁着眼睛:「你都吃完了?」
「嗯……」
谢闻时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 昨晚最后还剩了两个月饼,他嘴馋实在忍不住, 就都吃了, 太久没摄入碳水和糖分,刺激得胃不太舒服,一抽一抽的, 说疼也不太疼, 能忍得住。
应黎有点无可奈何:「晚上吃太多容易不消化, 我这儿有消食片,你吃两颗吧。」
看着棕褐色的药丸,谢闻时满脸都写着抗拒:「不吃,我最讨厌吃药了。」
「不苦的,山楂味。」应黎挤了两粒在他手上,「嚼着吃。」
谢闻时苦大仇深地把消食片塞进嘴里,死死拧着的眉头都渐渐舒展,嘴巴动的越来越快,看着应黎含含糊糊地说:「真的不苦哎,酸酸甜甜的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