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突然被人敲了敲。
应黎打了个激灵,侧头想去看窗外,忽然就被祁邪按进了怀里。
应黎抓着他的衣服,贴在他心口,听到他心臟搏动着击打胸口的声音,真的跳得好快,他悄悄摸了下自己的,也跳得好快。
应黎轻微挣了挣,闷声说:「有人来了。」
咚咚——
车窗再次被敲响,外面的人喊了声。
「应黎?」
祁邪察觉到怀里的人抖了一下,领口都被攥紧了,祁邪低声对他说:「沈尧。」
应黎也听出来了,用气声问:「他、他怎么来了?」
要是看见他们这个样子,会不会误会他们。
以前的狗血电视剧应黎没少看,虽然他们什么都没做,但祁邪趴在他身上,姿势不太雅观,被人看见了不好。
应黎无助地问:「怎么办?」
祁邪说:「出去。」
应黎眼里的茫然痴愣还未退却:「出去?」
「嗯。」
祁邪把他抱起来坐直。
动作有点大,车身都跟着晃了下,应黎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翘起来的半边衣摆被压下去,祁邪又把他眼角将落未落的眼泪擦拭干净,占有欲作怪,他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应黎这副软到似乎谁都能欺负的样子。
期间应黎大脑飞速运转,把能想到的藉口都想了一遍,然后对祁邪说:「那你待会儿不准讲话。」
祁邪:「为什么?」
应黎有点着急了:「反正你就是别讲话,他们问什么,你都不要出声,我来说。」
祁邪一开口,没几句能听的,他们明明也没做什么,但他就是特别怕别人误会。
祁邪点头说:「好。」
车身晃动的那一刻,沈尧人都傻了,死死盯着那扇玻璃窗。
终于咔哒一声,车门开了。
祁邪先从里面出来。
应黎僵硬地看着面前的人。
不止沈尧,宋即墨也来了,站在旁边笑眯眯看着他们。
「你、你们……」沈尧的嘴跟卡壳了似的。
怕被发现,他们的车停得远,从应黎上车他们就一直跟着祁邪的车。
沈尧看着前面的车剎住,然后再眼睁睁看着祁邪钻进后座,他呆了好久,直到被宋即墨点醒:「不去看看?祁邪可没你那么怂。」
沈尧扭头看向他,眼睛里有若有若无的火气:「你什么意思?」
宋即墨牵起嘴角,笑得颇为嘲讽:「还没看出来?你可真够蠢的。」
他凉凉道:「你不会以为你的竞争对手只有我一个吧?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宋即墨都说那么明白了,若先前沈尧只是觉得祁邪对应黎有些奇怪,那么他现在可以百分百肯定祁邪喜欢应黎。
沈尧重重砸了下方向盘:「艹,还真他妈是。」
三分钟可以做很多事,可以把应黎按在椅子上亲,他力气那么小,座位又那么窄,没地方躲还反抗不了,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短短几步路,他的理智都快烧没了,在他思考着要不要砸窗户时,车门打开了。
两个人接连从车里出来。
祁邪脸上的表情称得上骇人,锐利的剑眉冷冷蹙着,冷眼睨着他们。
应黎的额发微汗,眸子里水汽氤氲,睫毛无规律地乱翘着,看样子像是才哭过。
宋即墨笑了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衣衫还算整齐的二人:「队长干什么了,怎么把人欺负哭了?」
应黎一张脸闷得通红,还一个劲地摇头说:「没有没有,他没有欺负我,是我有点不舒服。」
他语气很闷,鼻音也重,更让人觉得是才哭过了。
「哪儿不舒服,脸这么红,发烧了?」宋即墨手掌贴在他额头上试了下温度,动作亲昵又自然。
「没发烧。」应黎局促地往后缩了一下,「你们怎么来了?」
「太晚了,这边又不好打车,不放心你就来了。」沈尧拧着的眉未鬆动半分,看着他认真道,「你真的没事吗?」
说话间,他的视线一直在二人身上流转,还果真被他找出了一点不寻常的证据来,祁邪外套上有明显被人抓出来的褶皱,与他那张冷峻到极致的脸做对比,平添了几分暧昧和香艷。
回到碧水湾他一直在等,果然等到他们都上楼的时候,祁邪就开车出去了,他立马下楼,结果碰到宋即墨在停车场等他,好像一早就预料到似的在守株待兔。
说实在的,他很不喜欢宋即墨,也不想与他为伍,这一刻沈尧却感觉自己和宋即墨在同一战线。
应黎深吸口气,觉得他们在大马路上讨论这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忙说:「真的没事,刚才是我心有点慌,现在已经好了。」
「心慌啊。」宋即墨点了点头,看了眼祁邪,问道,「队长帮他按胸口顺气了,怎么按的?」
应黎怔了一瞬,嘴比脑子快,抢答道:「没有,我自己缓过来的。」
他声音小得快要听不见:「他就是来看看我。」
宋即墨:「哦。」
前座不能看要到后座看。
应黎这个谎撒的太差了,演技也很拙劣,宋即墨却没有拆穿他,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应黎裸露在外面的皮肤。
嘴巴没有痕迹,脖子也没有,都没有。
还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