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即墨看他欲言又止,来了兴趣:「梦到什么了?」
沈尧轻哼了一声:「偏不告诉你。」
他觉得是自己太患得患失了,越想得到的就越害怕失去,导致他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的,一点风吹草动就紧张到不行。
应黎也去洗了把冷水脸回来。
等他们都收拾完了,李昌宏说:「蹦极和滑翔本来是安排在上午的,下午是热气球,因为下雨耽搁了,所以今天下午你们得去三个地方,时间紧迫只能分开行动了,来,上午得了第一名的先选。」
上午游戏的排名沈尧是第一,应黎第二,宋即墨和祁邪并列第三,边桥第四,谢闻时第五。
「我跟应黎一组。」沈尧先选了搭檔,直接开口问,「应黎你想玩哪个?」
应黎想了想说:「蹦极吧。」
「那我们就去蹦极。」沈尧挑眉,他隐约记得应黎很喜欢这种惊险刺激的极限运动。
应黎点头:「嗯。」
他其实蛮想去坐热气球的,这三个项目他都没体验过,其中热气球对他的吸引力最大,但谢闻时又特别想坐热气球,从上午开始就在念叨,他就选了蹦极。
祁邪和宋即墨去了滑翔基地,边桥和谢闻时去坐热气球。
蹦极基地建在景区里,距离他们住处有十公里,悬崖式蹦极,跳台距离水面高度有八十多米,往跳台上走到栈道是玻璃的,沈尧站上去,往下一看腿都软了,他以为自己不恐高的,原来只是不够高。
应黎是一点都不怕,全程都表现得兴奋。
工作人员给他们系好安全装备,问道:「你们谁先来?」
沈尧来的路上还说要大展雄风,刚站上跳台就露怯了,扒着护栏的手都在抖:「等等等等,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
应黎见状说:「要不我先吧。」
「看不出来啊,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工作人员笑着说,「以前来我们这里蹦过极吗?」
应黎摇摇头说:「没有,第一次。」
「第一次跳一点都不害怕啊?」工作人员惊讶,「昨天都吓哭好几个了,还有人站上去了又说不跳了。」
「不怕,很刺激。」应黎喜欢这种失重感,全身血液飙升,多巴胺极速分泌,整个人都有一种焕然新生的感觉。
沈尧忍不住说:「胆子真大。」
【小应胆子那么大啊,完全看不出来!】
【上午是谁说我黎宝胆子小的,站出来挨打。】
【小应简直就是个宝藏啊,你以为他害怕,其实他玩得比谁都嗨。】
跳台上风大而急,阳光热烈,照耀着应黎清澈灿烂的眉眼,沈尧更心动了,应黎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实际上酷爱玩这些极限运动,什么都敢玩,又飒又酷,跟他的外表特别有反差,然而就是这种反差才让沈尧心潮更加澎湃。
他觉得今天的应黎好不一样,耀眼又明亮,风拂动他的发梢,笑容明媚夺目,让人没办法不注意他。
工作人员又给应黎检查了一遍装备,应黎准备好了,对沈尧说:「那我先走了,在下面等你。」
沈尧给他打气说:「好,加油。」
应黎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选择背跳,而是张开双臂纵身一跃,呼啸的烈风从鼻腔和嘴巴灌进他的五臟六腑,把他头髮衣服都吹得凌乱不堪。
在半空中晃了五六分钟,工作人员就过来接应他,解开安全绳,应黎就看见跳台上坠下来小黑点,沈尧跳下来了,整个山谷里都迴荡着他的惨叫声。
落地之后沈尧脸都白了,神色也是懵的,好几个工作人员过去搀扶他。
应黎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没……」
话还没说完,沈尧就跑到旁边去吐了,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应黎去给他买了瓶水:「你还好吗?」
沈尧漱了漱口,缓过劲来说:「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可不是被吓吐了……太晃了。」
【你在上面可不是这么说的。】
【金刚钻都没大尧的嘴硬啊。】
在喜欢的人面前被吓吐简直太丢人了,沈尧说什么都要扳回面子,时间还早,他们又去玩了景区里其他项目,等回到旅舍太阳已经快落山了,火红的霞光映暮色,其他人也才回来不久。
下午太阳大,沈尧又出了一身汗,回去就拿上换洗的衣服说:「我去洗个澡。」
应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下午他们把整个景区都逛遍了,他也有点累,晚上还要去看舞台剧,他没出多少汗,打算等沈尧他们洗完澡再去冲一下。
他刚躺下不久,宋即墨就走到他床边问:「蹦极好玩吗?」
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俩和边桥,其他人都去洗澡了。
「好玩。」应黎还沉浸在激动的心情当中,眼神闪亮,「你们呢?」
宋即墨说:「没意思。」
「滑翔没意思吗?」
宋即墨笑了下,随口道:「跟没有意思的人玩什么都没意思。」
应黎愣了愣,宋即墨是和祁邪一起搭檔的,他是在变相说祁邪没意思吗,应黎觉得宋即墨对祁邪的敌意好像很大,之前也是他告诫自己说祁邪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孤僻、脾气怪,让他离祁邪远一点。
就事论事,宋即墨和祁邪共事近两年,肯定比应黎要了解祁邪得多,宋即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依据的,宋即墨让他离祁邪远一点,他应该听话的,但现在好像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