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性情放荡,于情/事之上更为开放,走在魔界大街上,随处可见搂搂抱抱的魔族。
闻逍做梦都想不到,在这种地方出生的魔尊会是个被捏一捏脸就羞得浑身发红,快哭出来的纯情性子:「魔尊大人这般容易害羞,没尝过人间极乐之事吗?」
「什么?」话一出口,蔺月盏就反应过来了,「孟浪!」
他的脸红得滴血,连耳朵都成了玛瑙色,软乎乎的一小点,像是熟透的樱珠,让人想尝上一尝。
闻逍咽了咽口水,盯着他发红的耳尖,哑声道:「骂人也就这么几句,翻来覆去的,本尊都听腻了。」
仙宫之内燃着静心宁神的香,明明是寡淡的味道,但闻逍怎么也找不到清心寡欲的感觉,满脑子都是折断樱桃树,将樱珠含进嘴里的念头。
太不妙了。
一朝渡劫得不偿失,反而生出了无边欲/念,这欲/念的对象还偏偏是他看不上眼,恨不得打死的魔族尊主。
闻逍啊闻逍,你是疯了吗?
仙尊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素问魔族擅长勾引,他会这样,该不会是被蔺月盏蛊惑了吧?
一定是的,都怪蔺月盏。
「是你自找的。」
蔺月盏:「?」
魔尊大人一脸茫然,忽然被拖起来,看见他那死对头越靠越近,满脸凶恶,不像是世人传颂的温润仙尊,反倒像是一座煞神,凑到他面前。
下一秒,耳朵上一痛。
「啊——」
闻逍咬他耳朵!
蔺月盏疼得哆嗦了下,下意识想骂人,但还没发出声音,就被堵上了嘴,他浑身一震,撞进一双灿金的眸子里,那眼眸里有铺天盖地的风浪,将他吞没。
……
……
刚渡劫归来的仙尊和他那死对头魔尊打了一架,足足打了三天三夜有余,听说是仙尊赢了,仙界中不少人看到当天晚上魔尊逃得飞快,灰溜溜地回了魔界,此后几个月都没敢踏入仙界一步。
闻逍仰躺在软榻上,长长地嘆了口气。
距离渡劫归位过去几个月了,他还是静不下心来修炼,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蔺月盏那张脸,令他心境不稳,颇有走火入魔之相。
好狡猾的魔族,好厉害的蛊!
闻逍愤愤地捶在床上,忽然听到脚步声,他迅速坐起身,片刻后眼神一沉,杀气腾腾地看着来人:「怎么是你?」
命轨星君脚步一顿,后颈发凉:「不是我还能是谁,难道仙尊在等人?」
闻逍没作声,暗自在心里掰手指,已经快三个月了,蔺月盏再没有来找他打过架,这可创下了蔺月盏不来仙界的记录,要知道这位魔尊大人人嫌狗憎,三天来闹上一小通,十天来闹上一大通,三个月没有消息,跟死了一样。
闻逍表面上温和端方,是个儒雅的君子,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仙尊只是表面温和,实际上是个我行我素的疯子,要不是武力值太高,早就被人弄死了。
命轨星君是随口一问,没想过得到答案,谁知闻逍突然开了口:「本尊在等蔺月盏。」
命轨星君僵住,脑海中浮现出两人在下界卿卿我我的画面,救命,闻逍该不会恢復记忆了吧?
「你算一算,他是不是死了。」
命轨星君:「?」
闻逍一脸严肃:「上次本尊把他擒住,小施惩戒,结果被他跑了,他已经有两个月二十五天没有来仙界找我打架了,本尊怀疑他死了。」
命轨星君僵硬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往好处想,兴许魔尊只是去找别人打架了。」
闻逍瞬间拉下了脸,眼神阴鹜:「你这分明是往坏处想,去找别人打架,那还不如说他死了。」
命轨星君:「……」
突然有点同情魔尊是怎么回事?
魔族的运势算不出来,命轨星君旁敲侧击地问道:「仙尊为何如此关心魔尊的死活?」
闻逍支着额角,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神色:「他若是死,只能死在本尊的手里,如果死在别人手里了,那本尊和他打了这么多年都没杀死他,本尊多丢脸。」
「啊这……」命轨星君无奈望天,憋了许久憋出一句讚美,「仙尊的逻辑真是独特。」
闻逍给了他一个「这还用你说」的眼神,严肃道:「所以为了本尊的名声,蔺月盏不能死。」
命轨星君干笑两声。
闻逍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揭人家伤疤:「听说你掉了近千年的道行,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你自个儿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命轨星君笑不出来:「没什么,就是为了帮一个伤天害理的人,结果一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了。」
「活该。」闻逍看傻子一般看着他,「本尊一看你就不像是聪明的人,没想到你会蠢到这种地步。」
命轨星君:「……」
好后悔,好想回到闻逍渡劫的时候。
闻逍抬了抬下巴,一脸骄矜:「说说吧,你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下界异动,命轨显示有白龙将要飞升,他和天道通了气,已经确定了是闻逍和蔺月盏生下的小蛇崽,此番过来,本是想提前给闻逍通个气,让闻逍早做打算。
命轨星君皮笑肉不笑:「没什么事,就是溜达到折月仙境了,顺路进来见见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