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小安在国外过得好吗
二人的动静引起了前台的注意，最后惊动了前台的人，叫了保安过来才将两人拉开。
秦钰一开始并不真的想跟他打得两败俱伤。
但是许久不打架的他碰上下手不留余力的裴牧川，打着打着就被激起了怒气。
而且宋向隅可就在旁边站着，他要是没打过一个要债的，那岂不是显得太不可靠了些？
那宋向隅还会安心地把自己的弟弟託付给自己吗？
秦钰的嘴角青了一大块，他能感觉自己的的唇肉破了，瀰漫出一股血腥味。
而裴牧川则是冒着冷汗捂着腹部——刚才有一拳直接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宋向隅扶着秦钰：「你需要去医院。」
裴牧川一看他挽着那个外国人的胳膊，就算是疼得寸步难移，他也挣扎着追了上去：「宋向隅……」
身边的保安架住了裴牧川，被人一把推开。
「滚，叫你们总经理来见我。」他甩开了这几个人，眼中燃烧着恨意，「你们别拦我，你们去拦他……」裴牧川的话卡住了，他忽然禁闭双眼，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
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豆大的冷汗不断地从他的额间滑落。
他的肠胃一直不太好，刚才那一拳，怕是打出了什么问题。
几个保安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迅速地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拨打了「120」电话。
宋向隅看着这场闹剧，双目空洞。
他看见蜷缩在一起的裴牧川，他记得他的肠胃不好，腹部很脆弱。
他动了动手指，最终还是推着秦钰走了。
秦钰显然眯了眯眼睛，在电梯中和宋向隅并排站立着：「他人会出事吗？」
「不知道。」宋向隅将自己额前的头髮铺得更散了，遮住了自己的眉眼，「死不了。」
「他是谁？」
秦钰继续追问道。
事到如今，他可不会再相信裴牧川是要债的。
二人之间的眼神不一样。
无论是裴牧川的眼神还是宋向隅的眼神，都不一样。
「前任。」宋向隅木然地看着电梯门中映照出来的自己，「分手了，纠缠不清的。」
看着对方失魂落魄的样子，秦钰很识相地没再说话。
「别告诉小安。」他默默地戴上了口罩，「别告诉他哥哥也喜欢男人。」
「宋先生觉得同性恋是一件让人很难以启齿的事情吗？」
秦钰不经意间顶了顶左腮帮的唇肉，感受到一阵刺疼和咸腥，果然是破了，而且是很大一块。
刚开始没看清楚，二人「停战」了之后秦钰才得空打量裴牧川，看他的着装和气质，根本就不像是普通人。
「不是。」就没有后话了。
宋向隅一副「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閒话要聊」的样子。
秦钰也知道二人还没有相熟到那个地步，识趣地闭上了嘴。
从酒店到最近的私人医院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在此期间，二人没有说过一句话。
秦钰是疼得不想说话。
宋向隅是没有聊天的心情。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钟。
「小安在法国一切都好吗？」宋向隅忽然问道。
秦钰一怔，答道：「他在大学里有很多好朋友，老师欣赏他的办事效率和学习态度，学校里有很多人喜欢他，他年年都拿奖学金。」
「他很优秀，比我强很多。」宋向隅浅浅笑了一下，「以前宋家还不错，如果没有出事，他会是很合适的家族产业继承人。」
秦钰在宋向安身边这么久，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对方说的「出事」是什么意思。
「宋先生何必妄自菲薄。」
「这么多年来我时常怪自己，当初把那么小的一个孩子送出国。」他眼眶泛酸，「连母亲的死讯，他都不是第一时间知晓的。」
「他一个人在国外，为了不给我添麻烦。被偷钱包都忍着不找我，我真怕他撑不过去把自己饿死了。」他望着远处流离斑斓的路灯光，眼角模糊，却又被他抑制了下去，「秦钰……一开始知道有你的存在，我是担心的。但其实我又觉得自己没有担心的资格，在外面说不定是你照顾他更多。」
秦钰的眸光垂到了膝间。
「五年前，宋先生也不过是个大四毕业的学生。」他的声音温婉低沉，「换做旁人，不会做得比你好。」
「你不用安慰我，我也不是跟你诉苦。」宋向隅道，「现在小安不在，其实我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在异国他乡照顾着他。但是如果被我发现了你有半点对不起他的地方，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秦钰扯了扯唇角，想起二人刚进电梯的乌龙事。
「本来我去那层找秦先生，就是为了跟你说清楚。」他从手机里翻出了两张照片，「真是我朋友喝醉了，他的衣服也被弄湿了。酒店服务员把他转到了楼上，我朋友拜託服务员给我打了电话。我家就住在那酒店附近，过去不到十分钟的脚程。」
照片上是一个上半身裸着的男人，看不清脸，就这么趴在床上。
入镜的还有一段细长的胳膊，那「服务员」看上去有些太白净了。
宋向隅皱着眉：「moneyboy？」
秦钰拿着手机的手僵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