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昼又敲了一遍门,还是没动静。

他盯着那老旧的门把手,拧了一下,居然「吱呀」一下,门开了。

头疼,这人有没有一点安全意识?

许昼对天发誓,他只是进去检查一下文教授的鼻息,确认他的生存状况,绝对不是私闯民宅。

许昼轻轻地把门关上,喊了一声「文怀君」,回答他的只有安静。

门内一片漆黑,窗帘全拉得严严实实,只透出一点昏暗的光线。

许昼不想开灯,浑身拘谨,像是怕破坏犯罪现场似的。

他在门内站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暗色的环境后,总算看清了室内的布置。

客厅不大,陈设很简单,甚至过分干净。没有沙发,电视机前只摆着一张餐桌,桌上摆着一瓶喝了一半的酒。

空的,厅里没人,但一旁有扇紧闭的门,应该是通向卧室。

无语了,怎么还要搞密室探秘?

许昼为了融入现代年轻人生活,在网上看了些主播玩恐怖游戏,总觉得现在手里要抓个棒球棍之类的才能安心。

许昼推开卧室的门,卧室里更暗,好在他借着客厅的光,看到床上鼓着一个大包,枕头陷下去,薄被里露出半个杂毛乱翘的后脑勺。

呼,人在就行。许昼鬆了口气。

许昼轻轻走到床边,蹲下,男人在呼吸。

不错,活着就行。

任务完成。

文怀君朝右侧身躺着,被子搭在他身上,把棉质短袖当睡衣穿,双手双脚都不安分地伸在外头。

他双眼紧闭,英厉的浓眉深深皱起,呼吸深长但不怎么平稳,像被噩梦魇着。

许昼沉默地看着文怀君的脸。

不,不太行。

许昼又蹲近了一些,神使鬼差地伸出手,轻柔地给他掖了掖被角,指尖从他皱紧的眉头间拂过。

没用,还是皱着。

老实说,许昼从来没见过睡觉皱眉的文怀君,以前他睡觉都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嘴唇微张着差点要淌哈喇子,非常地有失豪门公子的帅气风度。

文怀君的睡相很豪放不羁,也很安稳,许昼有时候睡不着,睁着眼看文怀君的睡颜,能看一个钟头,身边暖乎乎的一大团,只让人觉得岁月静好而幸福。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感觉他正在梦里被十头公牛追杀。

许昼隔着被子摇了摇他的肩膀,「文怀君,文怀君?」

文怀君不安地动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

这感觉挺难受的,许昼又摇了他一下,轻声唤:「醒醒,怀君。」

男人眼皮颤动,呼吸突然变得浊重。

猝不及防地,文怀君睁开了双眼,但眸里没有任何神情,像两块映不出任何倒影的黑碳石。

「文……」许昼的唤音效卡在喉咙里,眼前的文怀君太陌生了。

被子里突然伸出两条健壮的手臂,猛地将毫无防备的许昼箍紧摔上了床,像黑熊将猎物拖进巢穴。

天旋地转,滚烫得过分的气息在一瞬间把许昼笼罩得毫无缝隙,成年男性结实有力的躯体牢牢压着他,两条手臂在许昼背后收紧,像是要挤干他胸腔里最后一丝空气。

这是一头雄性困兽,独自在荒原上流浪许久,直到此刻,他遇到阔别许久的同类,悍然震动,情难自禁,滚热的鼻息扑在对方颈间,用力地闻嗅着对方的味道,反反覆覆地确认。

许昼浑身都烧了起来,男人强硬地锁死他所有的行动,他只能从肺里挤出一点声音:「你松……」

文怀君的鼻樑顶在许昼耳后,下颌硌着他的锁骨,用手固定着许昼的后脑勺,发狠地拥抱他,用力汲取他的气味。

男人抬起头来望进许昼的眼里,双眸无神又空洞,唯独盛满了哀伤。

他几近绝望,嗓音低哑得快要碎了:「宝贝……」

嘴唇相碰,发出两个音节,宝,贝。

好珍贵好珍贵,这辈子不会再有更珍贵的了。

他是家藏的玉,是海里的星。

文怀君从没叫过许昼「宝贝」,年轻气盛时也没有过,当时两人都觉得这词儿腻歪。

这是头一次。

「别走。」文怀君低哑地哀求。

许昼身心俱颤,分不出一丝力气推开他。

这样的文怀君,他想要什么我会给他,许昼想。

于是在文怀君垂下头颅,炽热的呼吸喷在颈间,疼痛的吻密密麻麻地烙上脆弱脖颈的时候,许昼也没有拒绝。

他不是在求爱,他是在求救。

文怀君在混沌中进食,他好想吃掉他,这样他就永远不会消失了。

这一方逼仄的空间有些太热了,许昼发不出一丝声音,意识模糊一片。

后腰突然被人握住了,那隻滚烫的手还想向下。

许昼猛地打了个哆嗦,按住了男人的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

第33章 结婚真相

许昼把那隻危险的手掰开, 它便立刻寻了别的地方贴上去。

文怀君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许昼,一口一口地亲着他的脖子,像是怎么都啃不够。

现在情况失控, 文怀君完全失了理智, 似要把许昼吃个精光。

许昼撑着文怀君的肩膀想把他推起来,但半梦半醒的男人力道大得要命, 一味地犯混, 手掌毫无章法地乱探,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确定许昼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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