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
「阿苏,你怎么也在?四少走了?」
早餐桌上,苏喆正在吃早点。
「走了走了,天没夜就走了。我睡不着,过来蹭早饭,顺道有件事想问问你。」
看样子这事很重要。
蔚鸯坐下,也盛了一碗粥。
「什么事呀?」
苏喆放下碗筷,有一种深玄的目光注视着,「昨晚上我和张副官谈了好一会儿,这件事,我们俩是思来想去弄不明白,必须问问你……」
「哎哎哎,到底什么事?我也要被你勾出好奇心了……」
苏冉从房间出来,跟着好奇地问了一句,坐到蔚鸯身边。
「你怎么认得朴素的?」
靠坐着,苏喆问到了这件昨儿晚上让所有人都惊怪的事。
「朴……素?」
蔚鸯咬着这个字眼,拉长着音调。
名字很熟悉。
「对。昨晚上你提到了这个人。」
「那是谁?」苏冉瞅了瞅这两个人,说:「我们南江好像没姓朴的吧!」
蔚鸯眨巴眨巴眼,大脑开始转动,「你能……把我昨说的这话给还原一下吗?」
苏喆回忆了一下,一字不差,还原如下,「大堂哥,我刚刚记起来了,你以后要娶的大堂嫂应该是东原第一大将军的千金小姐,也是东原地区名声赫赫的少校女军官,叫朴素,就是素素姐,你们很快就要见面了。人家是一个非常非常彪悍的女军官,不过很不好追,大堂哥,加油,蔚鸯预祝你成功,在此先干为净……」
蔚鸯顿时直了眼,手上夹得小笼包,啪嗒落到了餐桌上。
哦,my god!
记起来了!
她记起来了!
朴素的确是未来大堂嫂,可现在,那位大堂嫂还没嫁大裴元麟呢……
哦,天吶,地吶……
惨了惨了!
这下惨了!
她她她,她居然在昨天那种场合里又当了一回「半仙」。
蔚鸯不由得捂住了那张爱闯祸的小嘴。
酒果然沾不得沾不得啊!
这得让别人怎么看她?
「东原第一大将军的千金?果然不是南江人,原来是东原皇族走狗啊……不对啊,朴家和裴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裴元麟会娶朴家的女儿?开什么玩笑?」
苏冉惊乍了。
「皇族走狗?不共戴天?什么意思?」
回过神的蔚鸯听着这些字眼,觉得刺耳极了,这些话里充满了敌意,也充满了故事。
「你不知道吗?四少没和你说过他小时候的事?」
苏冉夹了几个小笼包,蘸着醋,往嘴里塞。
「这事和戎征有什么关係?」
蔚鸯越发糊涂了。
「看来还真没说。」苏冉吃满两个,左看看右看看,轻嘆:「那你们昨天一整天在楼上叽叽歪歪都说什么了呀?难不成你们认得这么久了,他都不和你提他的事?」
「不太提,他不太爱说话,除非你问他……其实我们认识这几个月,都没怎么好好相处,不知道好像挺正常的吧……哎呀,快说快说,这到底是怎么一个事……我要急死了。」
现在只要有关慕戎征的事,她都想知道。
苏冉扑哧笑了,点头道:「四少的确有点像个闷葫芦。你不敲他,他就不响。嗯,本来这事该由他说的,不过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我就说一说我知道的情况,你想知道更详细的,以后找机会你可以再问他。」
「好。」
蔚鸯点头。
苏冉擦了擦手,开始说道:
「嗯,这事大约发生在十年前事吧!
「那个时候东原政变,前总统遭刺杀,震惊国内外,之后,现任总统就被推了出来。他们也不知道从哪个渠道打听到,前总统被害是南江裴家所为,所以,他们派了人过来,想把总司令劫去东原查证这件事。
「结果,他们没劫走裴总司令,倒是裴元麟的母亲意外被害死了。
「后来,总司令下令围歼,把这些人逼急了,就製造了一个江塘水坝事件,当时正是春季,这些人在上游洪峰口四周埋了炸药,要让裴总司令对媒体表态,彻查前总统遇害事件,和南江没任何关係,否则就炸堤。
「除此之外,他们要求南江提供一个人质,一,用来证明裴总司令有那份彻查的决心;二,他们需要用这人质保命,回去东原。
「为了下游千万百姓着想,裴总司令什么都答应了,人质也给了他们,以此来保证明自己是有诚心的。
「做了人质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裴总司令最最珍爱的儿子:就是四少,裴御洲。
「而当时,裴元麟的母亲就是被朴岳意外射杀的,也就是现在的东原第一将军。
「再后来,四少去了东原做了人质,险些被害死。
「至于个中情况是怎么样的,我不清楚,他也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我们唯一能知道的是,他回来后遍体皆是伤疤。听说看管他的人,就是朴家人。
「你说说看,在这种情况下,朴家和裴家联姻,这怎么可能?」
这番细细地一道破,蔚鸯再次震惊了。
不得了不得了,朴裴两家居然有这么深的恩怨?
慕戎征不光去东原做过人质,而且还差点死掉?
他这个冷寡的性子,应该和这次人质事件有关——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没提及这些事,想来那是他心头触碰不得的伤痛。
而她居然当众说出裴元麟会娶杀母仇人的女儿做老婆这种话?
明明她想留一个好印象的,怎么就捅了这么一个大篓子呢?
可不对呀,这裴元麟后来的的确确是娶了朴素的呀,只是朴素一直流产,听说她医术很厉害,那时,她又在闹离婚,慕戎征就让朴素来劝,结果她们一见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