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会开始了,慕戎征被推上台讲话,嘴上长篇阔论,眼皮却在噌噌噌乱跳,有种踏实感,在四处狂蹿,不等讲完,看到杨夫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却不见蔚鸯,他的心,陡然一沉,转头把祁皋推了上去:
「现在由请祁部长说话……」
祁皋一脸懵,明明他不用说话,今天这小子才是真正的主角。
可不等他说什么,这小子已经走下台去,祁皋只得接过这烂摊子,「众所周知啊,慈善事业从来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它可以让整个社会奉献每个人的爱心,聚少成多后,就能及时援助那些一时陷于厄运当中的同胞们……所谓十八年风水轮流转,今日,他人有难,我们慷慨解囊,来日,我们若陷困窘,也盼有人来助……助人就是助己……」
慕戎征快步走向杨夫人,把她拉过去,待到无人处,不等他问,杨夫人就急叫了出来:「四少,那燕金庭又跑来找蔚鸯麻烦了,在东洗手间那边,你快去……」
该死的,还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慕戎征脸色一沉,拔腿就跑,张副官在身后连忙跟上,心下隐隐有些担忧,就怕四少一怒之下会闹出什么事来。今天这种场合,闹大了会很难办的。
「蔚鸯……」
两个转弯,慕戎征衝进洗手间,没人,里间空空无人,他不由得急叫起来。
「人呢?」
急怒交夹的他在男女厕所内转了一圈,跑出来时冲杨夫人直吼。
「刚刚还在啊……」
杨夫人吓得直捧心臟,已经失了方寸。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慕戎征黑着脸,变成无头苍蝇了。
杨夫人顿时急了,人是在她手上弄丢的,能不急么?
「我去宴会上看看,你往楼梯那边找找,记住了,这事不能把动静闹大,闹大会有损蔚鸯的名誉……」
临走,她特意叮咛了一句:这事很紧要——那姑娘本来就出身底层,与慕戎征本就高攀,如若再出一些名誉问题,往后就越发没办法和他配成对了。
慕戎征二话没说,带上张副官往楼梯那边跑了出去。
等走到底楼时,脚上踩到了什么,捡起细细一看,认出来了,竟是蔚鸯的蝴蝶型的水钻髮夹。
髮夹落在了地上,那人呢?
「蔚鸯……」
衝进越来越重的夜色里,他心乱如麻地叫了起来。
张副官心下也生了急,往另一个方面跑,一边叫着「蔚小姐」,真要是在四少眼皮底下出事,燕金庭保不定就会被四少给弄死……这可不是能闹得玩的。
然而,路灯明亮的花园内,根本不见任何人——今日南宫大酒店招待着所有尊贵的来宾,并不对外营业,而现在所有宾客都在三楼聚会。
迎面走来一个工作人员,慕戎征跑上去一把将人扣住,厉声问道:「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粉色裙子的女孩子,她身边有可能追着一个年轻男人。」
「哦,看到了,那个男人抱着粉裙姑娘往客房去了……」
工作人员指了指西边,神情有点惧意,自是被某人的满面寒气吓到了。
「抱着」这两字深深现痛了慕戎征的心臟。
凭蔚鸯那个性,是断断不可能让其他男人抱的,这说明出大事了。
慕戎征的心一沉再沉,疯了似的往那边跑——然,那边那幢楼,共有十层高,每层楼上有十几间房间,他要怎么做,才能准确的把那该死的混蛋给找到呢?
见鬼的。
他要疯了!
从侧门飞奔而入,站在走道上,望着那么多的房间,却没有任何可以询问的工作人员,他能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思绪飞快的转动着。
不急,不急。
冷静!
一定要冷静。
越急越想不到主意。
他按着满肚子的惊慌。
有了!
有了!
有了!
不再作任何耽搁,他冲向了火警警报器,毫不犹豫就按下了每一层楼上的所有按钮,并且放下了禁止使用电梯的阀门——但愿那混蛋还顾得上逃命。
下一秒,火警警报惊天动地响了起来。
慕戎征转头吩咐张副官:「你查双层,我查单层,马上行动起来。」
顾不得往外头叫人,也不敢叫。
他害怕已经出事了……
万一出事了,事闹大了,蔚鸯肯定受不了——他不能惊动旁人来帮忙,只能靠自己。
二楼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往外跑,嘴里嘀咕道:「火警怎么响起来了?这是哪里着火了呀?客人,您不能上去了,没听到火警吗?」
「滚!」
慕戎征怒叫,跑上三楼,这一层,没有人逃跑,可能这里都是空客房,也可有客人们都在宴会厅那边。
等跑到第五层时,已经大汗淋淋,他嘴里一个劲儿的叫着「蔚鸯」,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敲门,可没任何动静。
正要往七层衝上去,其中有一间房间内突然跑出一个人,跌跌撞撞地直往外跑,嘴里叫着:「救命,救命……」
那声音很轻弱,夹杂在警报声中,根本分辨不出来。
但是,慕戎征还是听到了,跨了几步之后,重新折回,看到衣裳被撕毁的蔚鸯正扶墙急奔而来,其身后跟着的是鬆了衬衣的燕金庭……
看到这样一个光景,一团无名怒火直直就蹿了上来,飞步上前,在蔚鸯看到他哭出来时,慕戎征一把将她抱住,转身雷霆一脚将人踹飞,踹得他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嗷嗷惨叫,爬都爬不起来。
慕戎征却看也不看一眼,双眼直直盯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小丫头,急急忙忙回抱住,怒吼一句:「张副官,把他给我看住了。」
「是。」
紧跟而来的张副官,看着蔚鸯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