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圈住了白蔹:「虽这些事情可能无从查证了,但我所言都是真的。」
白蔹抿了抿唇,没在继续揪着此事问。
「对了,我的羊排骨呢?」
宁慕衍眉心微动:「噢,刚才我是买了来着,但是你迟迟没来都凉了,我就给吃了。」
白蔹生气的捶了宁慕衍一拳头:「你压根就是没给我买!」
「真的买了。」
宁慕衍站起身:「要不然我再去给你买一个。」
见白蔹不说话,宁慕衍往前走:「那我去了?」
「还想逃跑。」白蔹气鼓鼓的上去要打宁慕衍:「就合该你在这儿餵蚊子。」
两人一前一后的跑,惊得一对正牵着手卿卿我我的小鸳鸯一头钻进了一大笼的迎春藤里。
惊魂未定下见着也是两个年轻人,稍稍鬆了口气,那少年郎看着年纪比白蔹还小一点,眼角有颗痣,从花藤里出来朝着宁慕衍供手做了个见礼,姑娘则捂脸背过了身去。
白蔹干咳了一声,搅人好事怪不好意思的,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又拍了宁慕衍的手臂一下。
宁慕衍嘴角微扬,抓住白蔹的手,拉着他往别处走去。
走远了白蔹才捧腹笑出声,见着宁慕衍却未动声色,他用手肘撞了人一下:「你是锦衣卫吗,怎么都不笑。」
「我只是觉着方才的少年郎有些眼熟。」
白蔹微微挑眉。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去了。」
宁慕衍闻声拉住白蔹的手:「而下时辰尚早,今日这么早就要走?」
白蔹应了一声。
「我带你去小市里买吃食吧。」
白蔹道:「不去了,夜里吃的太多容易积食。」
宁慕衍却并不太想鬆手,忙碌了一日,就等着这时候能多看他一会儿,却也未有说上几句话,心里自然是不舍得。
「那……我去医馆里坐坐?」
白蔹睁大了眸子:「要是去医馆每日何必还来湖边折腾,直接敲锣打鼓告诉众人好了。」
「这时辰想必姜大夫已经休息了。」宁慕衍摇了摇白蔹的手。
白蔹看着宁慕衍,微嘆了口气。
……
「嘘,步子放轻一些。」
白蔹拉着宁慕衍到医馆,周遭邻里都已经关门休息了,没在医馆里看见姜自春,想必是回了屋子。
在医馆里难免被姜自春出来撞见,白蔹扯着宁慕衍去了后院儿的房间里,门一关,他才鬆了口气。
宁慕衍也还是头一次到医馆白蔹的房间里来,不由得四处看了看。
「这屋子小,你便将就坐一会儿,我出去给你倒杯茶水进来。」
宁慕衍应了一声,屋里确实没什么多余的地方活动,虽是窄小,可屋里充斥着白蔹的生活痕迹,小床上还有白蔹身上的清新草药味,他微微勾起嘴角,在床边坐下。
白蔹端着茶水进来,宁慕衍道:「这屋子虽小,可夏日炎炎倒也不觉得热。」
「后院里有老树遮阴,白日不受太阳直晒也就没有那么热。」
两人说了几句,就听轰隆一声闷响:「打雷了。」
白蔹推开窗子,外头风呼呼的吹,天边亮着闪电。
「哎呀,我去院子里把衣服收进来。你自便了。」
白蔹匆匆出门去,姜自春也听见雷声出来,父子俩一个收衣服,一个把院子里的炉子往里搬,不过几趟忙碌,刷刷刷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夏雨来的急促,白蔹跑回屋里,看着还安然坐在屋子里没有走的人,他眉心微动:「你怎还在?」
「方才姜大夫在外头,我如何出去?」
「爹在后院里忙,你从前头医馆出去,哪里看得见?」
宁慕衍道:「我不是怕出去撞见姜大夫嘛。」
白蔹拧起眉头。
宁慕衍见状:「罢了,我现在走吧。」
说着他站起身,在窗前看了一眼:「好大的夏雨。」
白蔹坐在床边上未置一语,就安静的看着负手立在窗边的人表演。
见着白蔹没理会他,宁慕衍又道:「伞也不给我准备一把吗?」
白蔹笑眯眯道:「哟,少爷还要打伞回去呢?青墨没守在马车跟前举着伞等少爷?」
「驾车出来太招摇了,我是一个人出来的,留青墨在府里了。」
白蔹啧了一声,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好吧,没有伞那我就回去了。」
白蔹看着出门的人,悠悠道:「雨停了再走吧,要是回去淋雨发热了,又得开药看诊,有些人看诊又不给钱,我可不想亏钱义诊。」
宁慕衍闻言勾起嘴角,又退了回去,拱手同白蔹行了个礼:「虽是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但还是多谢小姜大夫宽宏了。」
白蔹取了块帕子擦了擦被雨淋了一点的头髮,外头的雨没完没了的下,坐在床边的人也随着夜深并躺到了床上。
虽是都挤在了一块儿,却是未有人道一声床太小。
「要是雨一直下,那你什么时候走?」
白蔹枕在宁慕衍的手臂上,身上被沉木香包裹着觉得分外安稳。
宁慕衍懂事道:「天蒙蒙亮走,一定在姜大夫起来以前出去。」
白蔹道:「可街坊看见你从医馆出去怎么办?」
「医馆侧门可以翻进书院里,到时候我从那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