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戈洗完澡出来,拿吹风机吹着头髮,余光瞥到余诺扶着陈逾征去浴室。
吹风机声音停住。
余诺艰难地把人扶到浴室门口,腾出一隻手摁开灯。陈逾征站不稳,背砰地一声撞上门板。
眼见着他又要往下滑,余诺赶紧扶住他,「你没事吧?一个人可以吗?」
陈逾征耷拉着脑袋,双眼发直,有气无力地:「…没事……」
余诺走过去,帮他把花洒打开,调整着水温:「你等会洗完了喊我,我把睡衣给你放门口。」
她正说着话。
背后一阵OO@@的响动,余诺转过头。
陈逾征洁癖发作,醉的不省人事了,还不忘记把身上的脏T恤先脱下来,随手丢在地上。
她把花洒挂好,连忙阻止:「先别脱,我出去你再脱。」
余戈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把陈逾征正搭在裤子上的手拽住,对着余诺说:「你出去。」
余诺哦了一声,听话地走出浴室,把门带上。
她有些担心,悄悄待在门口听了一会动静。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紧接着叮铃哐当的动静传开,时不时还夹杂着余戈不耐烦的声音。
…
…
等他们弄好。
余诺从柜子里拿出枕头,又抱了一床被子。
把陈逾征在沙发上安置好后,她跪坐在旁边,打开医药箱,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他胳膊和膝盖上的伤口。
用嘴吹了吹,等着伤口上涂的碘伏风干,余诺把棉签丢进垃圾桶。一抬眼,发现余戈就抱臂站在远处,不知看了她多久。
看着余戈进房间,余诺探身,把陈逾征的毯子给他掖好,写了张便利贴放在茶几上:
【你醒了要是不舒服就给我发消息,我给你弄点吃的】
余诺把客厅的灯关了,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房间。她半倚在床头柜上,侧身,拉开床头柜,把里面的几张照片拿出来。
手指顺着相片的边沿抚摸,脑子里回忆起很多事。
看了一会儿之后,随手把东西放在旁边,余诺把枕头拉下来,闭上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枕边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一晚上,余诺都睡的不安稳,轻轻的一声响,立刻把她惊醒。
才早上六点多,陈逾征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Conquer:「1」
余诺摸索着,把檯灯摁开。她下床,拉开卧室的门出去。
「醒了?」余诺走到他跟前。
陈逾征满脸困倦,宿醉过后,头痛欲裂,「我把你吵醒了?」
余诺摇头。
她本来就没怎么睡。
陈逾征抬手臂,检查着上面的伤口,疑惑:「我怎么受伤了,昨天你哥趁我喝醉,揍了我一顿么?」
余诺跟他解释:「不是,是你自己摔的。」
「是吗。」陈逾征倒是一点都没印象了,他若有所思点点头:「那是我误会大舅哥了。」
余诺:「………」
陈逾征缓了缓,从沙发上起身:「你们家有新的牙刷么,我刷个牙。」
「有,我给你找找。」
等着陈逾征洗漱,余诺跑进自己房间,想给他找条擦脸的毛巾。
刚在柜子里翻到,背后传来脚步声。余诺转头,陈逾征靠在门框上。
她把手里毛巾递过去:「擦擦脸上的水。」
用凉水洗了把脸,陈逾征已经恢復了精神,打量着她房间的小碎花壁纸,「我能进来不?」
余诺让开两步。
陈逾征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她床上,把床上叮当猫的玩偶拎起来,「爱吃鱼,你这猫是不是买到盗版了,怎么会这么丑。」
「这不是挺可爱的吗?我天天都抱着它睡觉。」
陈逾征把玩偶丢开:「这么丑的猫,别抱了,我怕你做噩梦。」
余诺:「……」
她有些无奈:「你在这坐一会,我去洗个脸。」
她花了几分钟把自己收拾好,重新回到房间。陈逾征还坐在她床上。
余诺走到梳妆镜前,把桌上的护肤水拿起来,「你好点了吗?有没有不舒服?」
陈逾征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她回头。
他低着眼,伸手正要去拿床头柜上的照片。
余诺瞳孔一缩,立马上去,想拦住他,「诶,这个,你不能看!」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陈逾征把手一抬,余诺扑了个空。
他顺便还开了句玩笑:「挑战职业选手的反应速度?」
两人一个坐一个站,余诺比他行动稍微自由点。她又调转方向,按着他的肩膀,继续去抢。
陈逾征根本没使力气。
她一推他,他就顺着往床上倒。
余诺扑在他身上。
她走投无路,选择把他眼睛蒙上,一急就有些结巴:「你,你不许看,这是我隐私。」
陈逾征得逞后,另一隻手立刻固定住余诺的腰,「急什么呢,我刚刚早就看完了。」
余诺动作僵住。
反应过来,他刚刚装模作样的就是为了逗她。
「怎么回事儿爱吃鱼。」陈逾征嘴一勾,「你隐私好像侵犯到我肖像权了啊。」
「………」
那次在海边,她偷怕他抽烟的照片。没想到还有一天,会被正主抓到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