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歌垂着眸子,抿了抿唇,低声道:「我结婚的时候,和厉叔叔约定的婚姻期限是一年,现在还不到。」
「既然都想好了要离婚,你应该有办法?」
「就想着改天去厉宅的时候,和厉叔叔谈谈,如果他同意,就离婚,如果不同意,我就等……等到一年之后。」
当初和厉憬珩结婚,她也算是受惠于人,有些商量好的事情,不能说停就停了。
但如果可以沟通,那再好不过。
聂诗音拉着陆轻歌的手:「刚才我在楼下看见厉总了,他看起来好像挺愧疚,如果他爸爸实在不同意,还剩下的几个月,他大概也不会再招惹你,或者他如果还是惹你不开心,你可以帮去聂宅和我一起住。」
陆轻歌点了点头。
……
聂诗音离开之前,在客厅又见了厉憬珩一次。
男人看着她:「歌儿怎么样?」
聂诗音看着他,冷冷嗤笑后,反问:「你真的关心她么?」
「你想说什么?」
她又问:「是谁把她害成现在这样的,你又是怎么惩罚那些人的。」
「苏悦已经被送到了警察局。」
「然后关个三五天再放出来吗?」
「打过招呼了,想出来至少也要三年之后。」
闻言,聂诗音顿了下。
一个女人,最美的青春年华,三年都待在牢里,的确算是不小的惩罚了。
但随即,她又抬眼看了厉憬珩一眼:「那苏郁呢?」
厉憬珩脱口而出:「苏郁是无辜的。」
聂诗音突然就笑了:「厉总,你大概是所有的见解和雄韬伟略都用在了商场上,看女人的眼光可真是不怎么样。」
男人皱眉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漠地收了视线,什么都没说。
聂诗音并没有就此终止话题,她又道:「苏悦我见过,在医院对歌儿口出狂言,一看就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但凡是点需要动脑子的事情,想必都是她那个在床上躺了三年装柔弱的姐姐指使的,你虽然惩罚了苏悦,却放任苏郁不管,这相当于留了个定时炸弹,她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出手,伤害歌儿。」
厉憬珩看着她,也不生气,只是道:「聂小姐,你没见过她,就不要妄加评论。」
聂诗音冷笑:「厉总的心上人,还用见吗?只靠听说就能猜出来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表面上看起来和颜悦色我见犹怜,骨子里坏到令人髮指。大概就是这样的存在了。」
说完之后,她嘆了一口气。
「歌儿单纯又善良,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聂诗音这句话落下之后,厉憬珩就开口了,眸光坚定:「我不会再让别人动她。」
聂诗音不以为然,淡笑道:「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会儿事了。」
厉憬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看着聂诗音,换了话题:「聂小姐有空的话,欢迎随时来海湾别苑做客。」
后者挽唇:「厉总,我提醒你一句,歌儿虽然是被苏悦那两姐妹害的没了孩子,但是她之所以会被他们害惨,都是因为你,如果你没有那么多的烂桃花,歌儿她也可以倖免于难了,所以,你最好别再勉强她做什么事情,也不要试图去招惹她。」
说这话的聂诗音,并不知道其实厉憬珩也是要让她闺蜜打掉孩子的人。
男人站在原地听着她把话说话,但是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聂诗音扯了扯唇,也没指望他能给出什么铁骨铮铮的保证,很快抬脚离开了海湾别苑。
……
聂诗音走后,厉憬珩上楼,敲了两下主卧的门,推开。
陆轻歌已经在床上躺下了,男人从玄关处看过去,只能看到她蜷缩成一团的背影。
他抬脚走了过去,站在床边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低沉的嗓音才响了起来:「歌儿,你打算就这样一直不理我么?」
没回应。
男人倾身,抬手,然后那指腹落在了女人苍白的脸上,他语调温柔地再次开口:「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么?」
陆轻歌连抬手挥开男人的大掌都没有,只有低落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你不想让我更烦你,就别再碰我,让我安静地休息。」
男人声线低哑:「你在怨我?」
「不是怨,是怨恨。」
他不说话了。
但是陆轻歌能感觉得到,男人还一直在她身旁站着。
她本来想再次开口赶他走的,但是又想到这是主卧。
女人掀开被子,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准备下床的时候,厉憬珩终是拦住了她:「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復,不能乱动。」
陆轻歌没有立刻退开他,而是扫了一眼拉着她手臂的手,抬眼对上男人的视线:「那天在医院,苏悦说苏郁不能说话,但是我说苏郁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了很多话,你相信谁?」
男人眸光微动,和她四目相对着,但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她绝望地扯了扯唇:「这就是你说的以后我说什么你都信啊,真够假的。」
厉憬珩看着她,薄唇张合地解释:「我没有不相信你,但话都是苏悦说的,苏郁不是一直没开口么,我不相信苏悦,但不代表,苏郁同样不可信。」
这话什么意思?!
再明显不过了。
一个她为了他怀孕又经历流产的男人,时至今日,还是不能完完全全地相信她,还在为那些祸害她的人辩解!
说出来,真是可笑至极啊。
陆轻歌挥开男人的手,瞪着他,杏眸里充斥着愤怒和不满:「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苏悦的公寓吗,因为苏郁说我如果去了,她就让苏悦告诉我当晚在酒店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一心想着让你相信我,就那么傻傻地去